周瑜满心都是紧张,不好直接的反对父亲,又担心芳芷心中不喜,明明说是为了感谢,不知为何却拉上了自己的婚姻之事,明明父亲从来不在意这些,今日怎么这么暴躁。认真的看着身旁之人的面容,只有疑惑而没有生气,周瑜有些担心又有些放心,还是要和父亲好生谈谈才好。
周异也只是因为顾家之人的到来而说了这么一句,周忠想了想,觉得不能让兄长去处理此事,自己这两个老哥哥,一个过于不通庶务,一个过于精通世俗,要是让大兄去,很有可能便被绕了进去,若是二兄去,也有可能帮着把大家绕进去,还是再找个合适的:“去看看晖公子在家不曾,让他去看看。”辉儿可不是个傻的。
有人前去迎客,周异又变回忧愁的样子:“若如此,只能看着董卓专政不成?”换题换的突如其来,乔阳只觉得自己的脑子转了两圈才反应过来,这怎么可能,明年就死了啊。这般愁闷也沾染了周忠,前太尉也是无奈:“如今董卓命为子不孝、为臣不忠、为吏不清、为弟不顺者,皆身诛,财物没入宫中,如今已斩杀无数,令人惶惶。”摇了摇头,已有好些朋友被诬陷致死,实在令人不虞。
周家两兄弟哥哥忠于汉室,弟弟忧心友人,两个人对董卓恼恨至极,乔阳也有些头疼,本来以为就是吃一顿饭,可如今看来,这饭也是难以到口:“无需担忧,一月之内,上天比降征召。”
二人都很惊讶,疑惑的看着周瑜,公瑾一脸无辜的与其对视,他真的不知道芳芷是怎么知道的,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懂星象,小叔眼中的光芒都热切了不少,周瑜抿了抿唇,即便知道,也不能说。接下来精神更是绷的紧紧的,生怕父亲再问些什么奇特的问题。
挑了一筷子饭菜放入口中,公瑾才觉得自己的神经放松了下来,食不言是从下遵循下来的,父亲自然不会打破,吃完便送芳芷回去,省的父亲真的把关于吕将军的打算给说出来,芳芷看中吕将军,又不喜陛下,怎会为了陛下把吕布将军置于险地,最后也不过是两方添了不喜罢了,还不如干脆不说的好。
精神紧绷的吃完了饭,乔阳顺着周瑜的意思提出告辞,又有公瑾在一旁帮腔,周异也觉得时辰已晚,邀请乔阳改日再聚,又嘱咐自己儿子一定要将人平安的送回家中,才放人走,而自己又窝进了书房之中。
出了家门,周瑜有些心疼的道:“芳芷,今日委屈你了。”乔阳还在心里不断地吐槽饭菜的难吃,闻言一愣:“啊?委屈什么?”周瑜深吸了一口气,自觉应该把事情告诉芳芷,以免真的把人拽进对付董卓的计划中,后果不堪设想。
“如今长安城中安危皆靠奉先将军负责,若是有刺杀董卓的意思,必然要得到吕将军的帮助,芳芷与将军交情匪浅,要防止有人从你身上与吕将军套交情。父亲顾念救命之恩,自然会多想几分,但有的人,确实必须得防着。”
一席话娓娓道来,点出一个乔阳从未想到过的问题,她倒是没想过会有人还能这样去联系吕布,伸手摸了摸下巴,不走心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无碍,我自然不会胡乱插手,至于吕奉先,虽然他是武将,可若有人觉得能以我的名义劝服了奉先,那真是打错了主意,虽然吕布四肢发达,但是也不是头脑简单之人,又有贤士辅佐,真不知道最后吃亏的是哪个。”
说着便到了家门口,周瑜有些不舍,却还是未进门:“芳芷,今日也晚了,我便不留了,明日再聚吧。”乔阳点了点头,站在门口,本欲目送周瑜归去,可那人动也不动,只是看着乔芳芷。两人仿佛定在了门口一般,到底还是乔阳开始撵人:“公瑾,快些回去吧。”
周瑜一笑,笑容中有些羞涩:“不,芳芷先进去吧,我看着你。”“我还能丢了不成,快些走吧。”公瑾虽未回话,确实在坚持着自己的想法,乔阳低头看了看地面,小声道:“不然,我们一起走,省的送来送去的。”周瑜看她耳根通红,知道是害羞了,便同意了下来,二人背道而走,快进二门时,乔阳忍不住的回头,周瑜站在不远处,背后是漫天霞光,目光炯炯的看着自己,见状还摆了摆手,乔阳了然一笑,挥袖进了门,既然这是你所想,那便全了这一念。
次日,陆议到时,已经坐了两位老师,其中一个心情还有些不快,陆议捏了捏手指,想了想叔父告诉自己的,如今街上也没什么新事端,为何叔父会生气呢?
周瑜不能想芳芷发脾气,甚至连句重话也没说过,只能把自己憋成个河豚,鼓足了气。乔芳芷还极其没眼力见的问:“那顾家到底是意欲何为,若是真心想联姻,是顾惜,还是又换了人?”
芳芷脸上平平淡淡,一席话下来,就仿佛再说:“今天来的甚早一模一样”,甚至比那句还少了惊喜呢,她竟如此不在意,既然不舍的说重话,只能自己想办法消化,又咬牙切齿的说:“我绝对不会娶顾氏女。”
“我自然知道,那顾家又是出于什么心理才频频上门,实在令人费解。”乔阳做出个奇怪的样子,怎么也想不通顾家为何要弃了面子做这事,周瑜闻言更气了:“我必不娶顾家女,所以芳芷不会生气,可父亲提及陆家女,芳芷也一点也不介意吗?”
可是他介意,特别介意,介意芳芷是如何想的,介意她心里是不是没有自己的一点影子,眼中便带出了幽怨,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