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周瑜只是因着帖子不好拒绝才巴巴的带着那么多的礼物过来,别说顾明不信,恐怕他自己也不信,他肯来一是为了弄清楚那帖子上明明白白的说芳芷有难的原因,二来就是要把自己放在礼之高处,你看你派个下人去家里送了个礼,我回了更多的不说,还亲自来了,亲自来了不算,还替被你家姑娘得罪的透透的芳芷带了“虽然不便拜访,却也思念兄长”的话语,怎么看都显得大气极了,要是众人再知道这帖子的内容,那可就。。。。。。真是不枉来的时候一路上与人打招呼了。
心里阴了人一把正开心的周瑜面上却是有着不虞:“这事明明是经了照之兄的手,查的清楚分明,怎么今日又被拎了出来,是说瑜与芳芷瞒了人,还是不信兄之手段。”说到手段脸色又沉了几分,分明是不信我等人品,引得顾明也想起旧事,更觉得心虚:“这,怕是有些误会了。”
“误会?瑜倒是有一事不明,吴郡顾氏乃是文人世家,未曾听说出了几个武将,怎么一心想要兵刃?”轻轻地敲了敲桌子,面上疑惑更深:“旧时见元叹先生,也未听说有什么新的打算啊?”
这话说的也是正常,月余之前,陆议便私下带了话,如今顾氏当家人只怕就是顾雍了,顾元叹娶了议儿的姑姑,陆家比常人早得了消息,又因为顾雍与乔阳也有几分交情,便没阻止把这消息透出来,二人这才知道顾雍动作竟如此之快。
倒是把顾明吓了一跳:“这、这又从何说起?”语气都慌张起来:“毕、毕竟如今不太平,莫名被人扣上这么个名头,也不好。”话里话外都是并非真的有这些东西,只是要自证清白,省的被人怀疑牵连,求个自保罢了。又叹了口气:“只因这流言,顾氏被找了不少麻烦,如今,也真是没办法了。”
“原来如此。”见周瑜点了点头,顾明不自然的动了动眸子,又成了一本忧愁的样子:“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还不出真真正正的查出来,却没想到,不知怎么的就和芳芷扯上了关系,实在也是令人费解。”
乔芳芷可不似之前,本来只是觉得与陈氏有关,又占了无数钱财,虽然陈氏如今也不算没落,可毕竟陈寔已逝,影响力也少了许多,若真的和其有关系,逼迫其拿出来也就是了,若没关系,能劝的破财免灾也算本事,总不能只因为公瑾亲近乔阳,周家便能出头,没准还因那男fēng_liú言远了也不一定,至于陆家,反正关系也不算好。
总知,无论如何都和顾家无关,想的极好,事实上不过过了半年,先是顾雍回来说了这人和蔡邕之交情,又有长安城中掌管兵权的吕布为其打算,还有那名声极高的曹孟德感慨得其资助,还护着周家周异从长安归来,周家怎能完全的置身事外,再者周忠也不再是高官,家中也就绝了与公瑾议亲的想法,不知不觉,芳芷早已不是可轻易动的,甚至还得顾忌,所以也只是说悄悄查偷偷查,却被这一个帖子摆到了明面,这大小姐是来讨债的吧?
心里越想越不满,冷不丁的听到有人问:“又是何人为难了兄长?”顾明茫然的一刻,勉强的笑了笑:“不过是那些个看我们家势弱之人,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也惹人心烦。”“何时开始的?”“四月之后。”周瑜点了点头,看起来也是相信了,顾明方轻轻地松了口气,他这就是为证明自己、证明芳芷的清白来的,还能有别的想法不成?
“倒是我误会照之兄了,愿还以为兄长打的是移祸江东的主意,没想到竟是如此。”周瑜笑容真诚无比:“照之兄且放心吧,瑜自当亲自与元叹兄说个明白,也会请伯符修书给吴太守,至于吴郡盛太守,恐怕要麻烦陆大人了。”你也是不用愁了,你看看吴郡、丹阳、庐江都给你肃清了,以后谁还为难你啊。
笑眯眯的说完,眼神又落在了那请帖之上:所以,表个态吧。顾明嘴里有些发苦,没用啊,这些地方安稳了也没用啊,那人来了不照样是麻烦啊,可是又不能明说出来,脑中闪过无数主意却没有一个能用在这个时候的,只能干笑一声,若真是表态了,以后遇到二人便要讲究个“一言九鼎”,若是不答应,又显得心虚,顿时陷入两难之地,心里又把那惹事的人怨了好几遍。
偏偏就是有人一点子也拎不清:“兄长何必还要与那乔阳留下面子,袁将军既然说了在她手中,那就必然是在,丹阳太守不也是袁将军的下属。”顾惜昂首站在门口,斜瞅着周瑜:“难不成,公瑾也要得罪袁将军不成?”
顾明登时大怒:“胡闹,家中有外男在此,怎可随意相见?”顾惜撇了撇嘴,满是得意的开口:“袁将军自当会替我做主。”“来人,把小姐带回去。”见顾明动了大怒,才有丫鬟磨磨蹭蹭的上去劝,顾惜摆了摆手,只对着周瑜:“周郎还是另选个出路吧,早日忘了那惹祸的主儿,难道我顾氏一族的人还比不上一个无亲无故的男人不成,周郎可要好好比较比较。”转身踏着骄傲的步子,被四五个丫鬟簇拥而去,心里还不时贬低“情敌”几句。
周瑜喝口水都觉得咯牙,原本想喝个茶看个戏,这茶可真不行,轻轻地啧了一声,半点情面不留:“还真是,好家教啊。”顾明尴尬至极,到底比不上顾惜尊贵,这宅子里的人也没人会听他的,只是过了今日,顾家拜在袁术麾下的消息,只怕就要传遍了,明明也是精心教养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