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阳总嘀咕周瑜估计是在哪里受罪,受到了蔡瑶无数鄙视,倒不是乔阳想得多,只是每次周公瑾不吭不说的没了人,只是一味地派人讨好解释的时候,肯定是遇到了什么大的小的麻烦,只是这一次更本事了,连一个台面上的借口也没有,乔阳一边回怼着蔡瑶的鄙视,一边在心里暗暗运气:一次一次的都没该,真是长本事了。
蔡瑶等主人家被请了出去之后,暗搓搓的凑到了陆议身边,此时少年正罕见的在发呆,手里捏着只毛笔慢慢地晃着,落下的墨点凌乱的散在袖子上,本人却一点也没注意,只是认真的想着心思。
想着想着,手腕被人捏住了:“你这般不在意,可是有些糟蹋了你家老师特意给你准备的衣服了。”陆议被唬了一下,只是深知这大宅之中无有危险,才没吓到把笔也给扔了出毛笔放下,表情恭恭敬敬:“先生。”
蔡瑶收回手背在身后:“啊,只是有些好奇,怎么最近不见公瑾?”如此问答其实也不显得突兀,一个日日都在人面前晃着的人突然间没了踪迹,说一句也不算多,陆议好不多想:“也是有什么急事吧,前些日子叔父贴身伺候的小厮也曾来过,定然是被什么事情给绊住了。”
不过那小厮确实也是经常上府上报事的,可也真真的没见过叔父带着人出来几次,只是老师已经是理所当然的样子,也不值当多问,只当是就罢了。
近日人来人往的太多了,蔡瑶哪里认得那个是什么贴身小厮,这么一说还真是以前就知道了,所以不见一点慌张,蔡瑶忧愁的托着脸,唉,那周公瑾这么体贴懂事,也算的上是个好儿郎吧。
陆议不知其所想,反倒一本正经的询问:“明日便是老师生辰,若过了生辰之时,先生是否就要回长安去?”蔡瑶以前是说过这话的,再不愿意、不甘心也只能点了点头:“出门已久,自当归家而去。”可惜是一个人来一个人走的。
家中也已经递过来了书信,说父亲打定主意想离开长安,回归故土,只等自己归去之后便做图谋,另有吕将军在一旁协助,总是出不了什么大问题;承文也说豫州如今争斗不似之前,也设的起书院医馆,再留在庐江也说不过去,再说归家还需过了荆州,谁知道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越想越觉得难受,这次来了一趟,竟然除了带个话什么也没做成。陆议耳中听着有轻巧的脚步声,赶紧拿起了毛笔,脸上也挂上了些羞愧。
乔阳到没想过蔡瑶会不会欺负他,可也见不得一向隐忍的孩子摆出这样的面孔,顾不得正发愁的蔡瑶:“议儿这是怎么了?”陆议的脸涨得通红,半晌才吞吞吐吐的说:“议不小心,污了一身的衣服。”说着把右臂举高,露出点点痕迹:“这可是老师方与赐下的。”
原来只是这样,乔阳觉得洗洗也就是了,可是陆议的小脸已经憋的通红,乔阳伸手拉开袖子看了几眼,又拿起毛笔添了几下,不慎整齐的墨点成了竹竿、竹叶,多了些清雅:“这样就好了,不过添两笔减两笔的事情罢了。”看少年眼神微微发光,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要学画画吗?”
少年却腼腆的笑了笑:“公瑾叔父已经教过了,只是这两日,叔父没来,所以便停了几日。”乔阳失笑:“他乐音到好,画画能教你什么,待日后,再给你延请一个专业的,现在,先好生读书,我与阿瑶还有些事情商量。”忍不住的戳了戳小包包:“乖乖的。”
蔡瑶早不知道斜着眼睛看了多久,一听和自己有了关系,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随着乔阳站在了另一边,乔阳抿了抿唇:“明日之后,马上回长安去。”蔡瑶大惊:“怎么如此之急,可是长安出了什么事,是父亲,还是姐姐?”
乔阳却摇了摇头:“长安城中又有一批官员被董卓斩杀,而董卓实在是过于看重蔡先生,却没有真正的采纳先生之建议,只怕在有心人心中,也被挂上了同流合污的名声。可先生的性子你最清楚,那董卓麾下的将领也恨其阻了前路,如今有些里外不讨好了。”
蔡瑶的心却放到了肚子里,这些事情也不是现在才有的,自父亲开始晋升,便一直有蜚语流言,怎能都放在心上:“这不是一直有的事情么?父亲早习惯了,无愧于心也就是了。”“我自然相信先生求得是个无愧于心,亦知道先生也不在意外名。”乔阳对蔡邕也算是多有推崇,又有几次相见,也算了解了他的性子:“若是把主意打到先生身上倒是不用担心,可如今你姐姐也在长安,又是个没婚约的。”乔阳点到为止,心里还翻来覆去的念叨方才得到的消息,什么叫董卓对权力收敛的越加厉害、对蔡先生越发看重、只想寻个方法能把人长长久久的留在长安。
最令人担忧的是卫家把文姬所谓“克夫”的名声放了出来,董卓又遣人打听,谁知道是打了什么主意,相较于一直在深闺之中的大女儿,经常被派来派。
蔡瑶也想到了不少,只怕比乔阳想得更多些:“好,这就回去,可还有其它的事情?”乔阳看了看少女,这人远道而来,带来了不少消息,又拜访了不少人家,虽然也存了些其它的心思,却也帮了不少的忙,可惜没能见到承文,也算得上是遗憾了。
“公瑾之父曾为洛阳令,一心以汉室为主,如今更是看不得董卓残害忠良,硬要到长安中去,阿瑶,回去之后告诉奉先,千万不能让这人进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