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安这一次受伤,休息的可算是够久了,当他从疲累和伤痛中睁开眼睛时,守在床沿边上的除了自己可爱的小表妹蓓尔还有他的二叔伯顿。
伯顿还是那张寒霜笼罩的面孔,可阳光洒在他脸上的时候稍稍多了点温和的线条,用两根手指捏着那块代表了下一任族长身份的令牌,带着责怪声问:“我把族长令牌给你,你怎么给蓓尔了?”
奈安微愣,瞥向了蓓尔,而后者则使劲的眨着眼睛示意,像是在说:我爸很生气,你快服个软。
“二叔,当年我爸为什么不想当城主啊。”奈安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大哥他...他那脾气,估计是怕麻烦吧。就连族长都是我逼着他拿的,一天天跟个无所事事的中年落魄男人似的...”一提到西当烈,伯顿就好像被打开了隐藏的话痨开关,絮絮叨叨埋怨了半天,看得蓓尔和奈安都有点呆了。
“咳咳...”奈安看时候差不多了,轻咳了几声,这才继续道:“我爹怕麻烦,我是他儿子,也挺怕麻烦的,就不当了吧?”
“你不当?你不当谁当?家里直系的男丁只有你和波利,你是打算让我再去生一个是么!?”
“爸爸!你在说什么呢,快给我出去!”
情急之下说错话的伯顿被蓓尔就这么推推搡搡的推了出去,一脸的尴尬和无奈,临走前一个劲的好说歹说跟自己的女儿作保证,绝不一大把年纪再给她添个弟弟。
“真是的,多蒙家的大人没一个正经的。”蓓尔气嘟嘟的靠在了椅背上说。
奈安苦笑,算是得了个清净。
接下来几天里,他的伤势在蓓尔精心到发指程度的照顾下迅速恢复着,并且就连斗气都发生了可喜的变化和成长。可说来也对,像这种折了一半身子骨骼几乎濒死的伤势,如果不是融合了湮灭强化了身体的话,换成普通人的话早就死了,而身体里的斗气能量在生死之间迅速修复受伤的骨骼和脉络,以几乎透支的形式维持运转,当然成长迅速,也算是因祸得福。
“差不多快要三阶了吧。”
奈安举起已经勉强可以活动的左手,满意的松了口气,感慨万千。在他修养的这段时间里,来看望的多蒙成员可是比之前五年加起来的还多,就连一向不对付的三叔尤里和波利都来了几次,还送上了些治愈皮外伤的膏药。但还没等到奈安开口,蓓尔就已经收起了客套的微笑,冷冰冰的把这些东西丢进了院落的葡萄架下。
“呸,装什么大尾巴狼呀。”
学坏了,这丫头好像跟着自己学坏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苍月学院的名额也顺利到了奈安手里,虽然过程中免不了扯皮和口角,但当着那么多人面使用魔法卷轴这种恶劣的手段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加雷斯再怎么闹腾也说不过去,并且也只有奈安他一个人拿了资格。
那加雷斯的约门被他打碎了一双腿,能不能赶在明天秋季好起来都不一定,而他父亲也少了一条胳膊,连修养恢复的可能都没有,除非请来卡斯兰帝国信奉的创生之柱神神殿祭祀施展神恩,可好像他们并没有这个面子。
这一年下来,算上火烧苗圃药园,奈安给他们的厄运也远远超过了过去的五年。
春去秋来而冬至,这样的日子一眨眼就到了冬天。初雪落下的时候,他的小院落里也染上了一层细细的白雪,银装素裹的很是好看。
在身体不便的这段日子里,奈安只能依靠每日运转斗气流淌全身来保持稳定的增长速度,而在空闲的时候,他就是拿出老法师留下的御札笔记,一遍遍的翻看着。
经历了上次和约门的较量,虽说是察觉到了对方的小动作,但那惊人的威力和防不可防的速度还是印象深刻,难得趁着清闲,也就顺便研究了起来。
多亏了未来族长的身份,而且在比试中给多蒙家族立了不小的威望,伯顿对于他闭关研究魔法的事情只是稍稍错愕了一下,旋即就吩咐下去送来了一袋子符合条件的一阶火元素魔核和上好羊皮卷。
魔法卷轴这东西绘制起来条条框框的规矩不少,只能用上好的羽毛笔,没有尘垢的新品羊皮卷,而且在绘制的过程中必须严格按照固定的咒文顺序,差上一丝一毫都不成。
老法师的卷轴不属于正规的卷轴,不需要制作者自身的魔力,但同时对精神力,记忆力和心态的要求更加严苛,用的也是老法师自创的图纹。说是谁都能做,可实际上原本正统的卷轴绘刻更难。
奈安早就知道,自己的精神力很不寻常,从他被推下悬崖后苏醒,精神力就得到了成倍的增长。而精神力是无法依靠学习和努力成长的,精神力越强,对于魔法和斗气的控制就越优秀,同样的一个法术因为精神力的强弱,威力也会呈现不可测的区别,这就是他的优势。
为此,奈安可没少花心思。比如托蓓尔带来了不少关于这方面的书籍,甚至还请教了一下关于魔法的问题。从得到的情报来看,魔力施展魔法的过程和斗气真的存在着天壤之别。
武者将斗气储存在身体背部,依靠日复一日的冲刷和运转强化身体,一次次的突破封闭关节和脉络得到了进一步的增长。
而魔法呢,魔法却不一样了。魔法师们会专门开辟出一个冥想空间,将自己冥想的魔力储存其中,然后在需要施展魔法的时候用这些魔力和周围的元素产生共鸣,换个更通俗的说法,就是用自己的魔力去喂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