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惜微眼神玩味的在江高明脸上一转,这才又面向了江怀瑾道:“既是如此,想来江侍郎与江大人还有事要谈,民女也不便参合其中,已命人在前院布置了一场酒席,就请江侍郎用完膳再走吧。”
江高明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也对,他们男子之间谈事情,若是叫他母亲搀合进去——想到方才来时江母那撒泼的劲儿,江高明心里也是一悚,生怕二弟的事儿没办成,自己反倒要在江怀瑾面前落个不是。
这一下,江高明心里更加领了楚惜微的情了:“我夫人说的有道理,江侍郎可千万要给下官一个面子。”
江怀瑾洒然一笑,眼里有着对江高明的讽刺:“那江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江高明并没有看出江怀瑾的态度有任何异常,见着江怀瑾答应了下来,立刻便欣喜若狂的引着江怀瑾往外走去,又是直接将楚惜微忽略在了后头。
江怀瑾倒是给楚惜微作了一揖之后才和江高明一同转身离去,江高明却依旧毫无所觉,笑着带着一副理所当然的和江怀瑾就这么走了。
江母那,都还是楚惜微派了人去,才得到的消息。
她想了想,虽然觉得儿子没有把人带来见自己,这让她很是生气,但是依着江怀瑾家如今的身份地位,人家都主动上门了,自己再这么拿乔,仗着长辈身份偏要等人家来见自己,倒也不是那么对位,于是乎,江母自己‘想通了’,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
“秀娘!”江母利索的下了榻,之后又唤来秀娘,学着戏文里那些老夫人们的作态,叫秀娘扶着自己往那前院摆酒的前厅而去。
却说这江高明和江怀瑾两人已经开始在桌上推杯换盏起来,身负‘重责’的江怀瑾一杯一杯的灌着江高明,江高明却毫无所觉,一心为了自己之后的升迁与二弟的捐官之事,不停和江怀瑾卖着好。
待到那一壶酒已经见了底,江怀瑾杯中还剩大半杯未动,也从未添加过酒水,只有江高明不停在喝着。
“堂叔,那我今年的考核之事……”
“哎呀!真真是怠慢了,怠慢了呀!”江母的声音却在此时出现,打断了江高明未说完的话。
江怀瑾端着酒杯的手一顿,就是随意的又放了下来,而江高明却因着酒劲儿,眉头轻蹙的看着那一身富贵打扮的江母:“娘,嗝!您怎么出来了?”
江母心里对江高明不听她的话还有气,瞪了其一眼,就在脸上扯出笑容,对着江怀瑾道:“他叔大驾光临,老妇真是有失远迎啊!”
江怀瑾垂着眸,手指在酒杯上轻轻摩挲,口中不紧不慢的说道:“本就是应贵宅主人之约而来,江老夫人无需多礼。”
江母并没有把江怀瑾口中的‘贵宅主人’当做楚惜微,而是当成了自己或是江高明,于是,她的眼睛更是笑的眯成了一条缝:“哪里,哪里,说到底,都是一条血脉亲戚,一家人哪儿需说这般客套的言论!”
江怀瑾一挑眉,眼神有些似笑非笑,并没有接江母这番话。
江母倒是自来熟的很,便要在主位就坐,可是江高明却在此时站了起来,拦住了江母道:“母亲!我们男人家说事儿,您出来是做什么呢!”
前中,楚惜微轻摇着扇子,含笑偷看着外面那热闹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