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惜微的目光带着些深意的朝着江母看去:“一万两银子?”
江母昂首叉腰的大声应道:“正是!你若是敢使那毒妇心肠,叫我儿绝后,我便叫你拿一万两银子全都打了水漂!”
“呵。”楚惜微忽然含讽的轻笑了一下,之后扭过头看向江高明:“江大人亦是如此觉得的?”
江高明正绷着一张脸,不回答楚惜微‘是’或者‘不是’,只说:“男人纳妾天经地义,更何况秀娘如今怀了我江高明的孩儿,我岂能做那等忘恩负义之人!”
江母一听儿子的话,立觉腰杆更硬,挺直了脊梁的得意看着楚惜微:“如何,好儿媳,给句话吧!”
楚宅门外,已有不少驻足围观的百姓,楚惜微的目光在江母充满挑衅的脸上扫了一眼,随后却缓缓展唇笑了:“我一个楚氏女,可真当不起江夫人这声‘儿媳’,说了这么多,江大人不过是想抵赖借钱一事,好在初初我留了江大人亲笔的借条,上面是江大人亲笔书写,更有江大人私印,若是要交去官府,我也算有了证据。”
江高明听着楚惜微这话,心里猛然有些悬,目光立刻担心的朝着江母看了一眼。
江母却冷笑了一声,挺着腰板说道:“这清官也难断家务事!本就是你有错在先!若非你一力阻止我江家子嗣进门,我又岂会阻拦我儿不还你的银子!说到底也都是你个心思龌龊的女人的错!官再大也抵不过一个孝字!我儿是为了尽孝,是大善之举!便是闹到官府去,我一个老太婆还怕了你不成!”
江母是真的觉得自己这番话很是有道理的,一些不知江高明和楚惜微的婚事其实未成的群众也觉着楚惜微的做法有些太霸道了。
那些隐隐的私语和指点让江母更加威风,江高明虽说心里隐隐有些觉着不好,可是碍于母亲的话,以及身侧这个一言不发的可怜女子,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楚惜微这回是真的笑了:“看来,我与江夫人是说不通了,如此,这等话江夫人还是留着上堂时,为江大人辩护时再说吧。”
随着楚惜微这话,里间已经冲出了许多的护卫,把楚宅门口堵了个水泄不通,更有伶俐的丫头又把江家人的包袱收拾了出来。
江母一看这架势,心里大骂这楚氏女当真是不要面皮了,竟敢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赶她们出府!
立时的,江母又使出了自己打滚撒泼的手段,扒在门内的柱子上,死活不肯出去。
江高明一看母亲被围,也急了,放开了秀娘就冲了过去,想要保护母亲。
这分心是很好的,只可惜,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文弱书生,在此时也不过是个被拉住的角色。
一直沉默的秀娘,却在这个混乱景象之中抬起了头,把目光放在了楚惜微的身上——就是这个女人,逼着自己去了那江高山的院子,害的自己被玷污,如今肚子里还怀了……
秀娘的唇瓣恨得轻轻发抖,也不知是哪儿来的决心,她趁着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那江家母子的身上,恶向胆边生的就靠近了楚惜微,之后伸出手——
“你想做什么?”就在秀娘快要碰上楚惜微胳膊的时候,楚惜微却好似后脑勺长了眼睛似得,猛然回过头,吓了秀娘一跳。
“啊!我、我……”秀娘见着楚惜微眼中的质问,狠了狠心就想往地上坐。
不过,楚惜微身边的丫头倒也不是吃素的,立时便将楚惜微稍稍拉开了一点,之后厉声呵斥秀娘说道:“你个没脸皮的靠近我家小姐想干什么!可是要行刺!”
一下子,许多人的视线也随着丫头的声音朝着楚惜微这边看了过来。
秀娘往下坐的姿势还刚动,此时被众目睽睽的盯着,当真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最重要的——便是她现在就地滚一圈,在没有碰到楚惜微的情况下,又如何能把事儿诬赖到她的头上呢!
秀娘一时有些心急,登时便学起了江母的姿态,白眼一翻就要‘晕’。
“秀娘!”江高明的声音也在这时想起,几乎都顾不得老娘了,江高明一把挣开护卫们的手,就往门外秀娘身边跑。
江母恶狠狠的瞪着那叫儿子分了心的秀娘,却还要继续嚎叫,四肢团抱着柱子不肯动弹地方。
楚惜微眼睁睁看着江高明一个猛虎下山般的姿态扑到秀娘身边,之后把人抱在怀里,就双目含怒的冲着她喊道:“你个毒妇!连个有孕的妇人都不肯放过!若我儿有了什么事,我定要抓你去见官!”
楚惜微一边的唇角高高扬起,满面都是嘲讽:“江大人准备告我什么呢?看着你的爱妻莫名走到我身边晕厥,我没将其抱住?”
面对楚惜微的这番反讽,江高明气急了:“若不是你做了什么,秀娘又缘何会晕过去!”
“这江大人就要问问秀娘了。”楚惜微冷道。
江高明怀抱着身子尚轻的秀娘,心里一下做了决定:“楚小姐口齿伶俐,欺我江家人言轻微是么,却要知,人在做,天在看!我今日便要协我孩儿的母亲与我老母一同进这家门,楚小姐又当如何!”
楚惜微早就心知,这江高明一家都是说不通的,却不想,连个逻辑都没有:“若我就是不让呢?”
“那楚小姐便试试看,去和皇上解释缘何朝廷命官一家会死于你这楚宅门口吧!”江高明这话,便是威胁了。
楚惜微一下就笑了,清脆的笑声似乎还带着些愉悦:“看来,江大人是早便打着强占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