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您也算是对连家小姐仁至义尽了,”蒋珦作为上次压下去自家老板带红衣女子新闻的当事人,到现在还颇有微词,自家老板觉得女孩子的清誉比较重要,可现在,“怎么这一次得寸进尺?!”
颜秋潼直勾勾盯着新闻,许久,向后靠上椅背,双手按压着跳的欢快的太阳穴。
连澄啊连澄,这就是你所谓的“懂”?
不过一会的功夫,颜秋潼已经没了丝毫异样,仿佛三分钟前带了些许烦躁的人是另外一个人,只有紧握的手暴露了男人真实的情绪,叹了口气,温声开口:
“去,怎么能不去?作为连氏剪彩人,待遇应该是不错的,蒋珦,准备好合适的礼物。”
蒋珦愣了愣,知道自家老板只能这么做,心里对连氏的厌恶更多了几分,点头,离开。
这一场剪彩,颜秋潼他是可以不去的,可是,不去的话,之前蜚语的余热只会指向他,对连氏并不会有太多损失,只有去,两家才会有欣欣向荣之景。
翌日,连氏大楼来往的,是各样各路的人马,大楼门口的红布正随风摆动,喧闹从未间断。
连澄穿着一身白色小西装,黑色直发今天也盘成精致的发,合适的淡妆,十二公分的高跟,愈发显得高挑干练,笑意盈盈跟在连国强身后与人寒暄。
“颜少到——”
一声唱名,将现场的气氛掀起一个新的高度。
连澄下意识看向腕间的手表,指针恰好指向九点半的位置。
十点的剪彩仪式,九点半到,连澄嘴里溢出一声轻笑,这男人果真是被他们惹毛了。
九点半这个点儿,作为剪彩人,虽然不算是失礼,却着实也没给主家几分面子。
连国强自然也清楚,笑意僵了僵,却还是快走几步迎上去,伸手与男人相握:“颜总能来,连氏之幸啊……”
“惭愧,惭愧,刚刚才开完一个很重要的会,”颜秋潼微微低头,看上去倒真像是有些惭愧,“来的有些晚了,连总不介意就好。”
两只都是成了精的老狐狸,连澄嘴角嗪笑,看着两人你来我往,好不快活。
“连小姐的脚伤好了?”与连国强告一段落,颜秋潼抬头,又看到小女人熟悉的看热闹的表情,颇为玩味的开口,“不知道那天的粥可合连小姐的口味?”
连澄微微愣了愣,自己果真没有意会错,笑的乖巧:“谢颜少关心,那碗。粥,连澄没敢辜负颜少心意。”
一拳打在棉花上,颜秋潼失笑,往往只有他让别人吃瘪的份,这女人,脸皮也是厚。
“那就好,当时选的时候,就觉得连小姐应该会喜欢莲子粥。”颜秋潼勾唇,说罢不再施舍给连澄一个眼色。
“颜总,请——”连国强有些疑惑两个人的言语,恰到好处的开了口。
颜秋潼点头,步履昂扬的向前走去,留下有些怔然的连澄。
耳边的温热依稀清楚,连澄听的明白,那男人说——
“连小姐,好心机!”
剪彩过后,两人似乎有回归到归属于自己的专属轨迹里。
连国强看着办公认真的连澄有些恼:“澄儿莫不是忘了马上就要到倾倾拿药的日子了?”
“……”看着文件的连澄,握笔的手忍不住紧了紧,额头两侧的碎发恰巧遮掩住女孩紧绷的下颌骨,许久,抬头,女孩又是一脸笑意,“连总哪里话?您说的话都是圣旨,澄儿怎么会忘?这不是在等时机呢吗?连总不要忘了,“一步错步步错”的道理,我只是想要把握大点。”
连国强也觉得这话有理,可心里的着急却也不减:“那你快点!”
“上一次,不是没让您失望吗?”连澄娇笑。
安了七分心的连国强语气也缓了下来,摸了一把女孩光滑的脸蛋儿,笑的格外猥琐:“真乖……”
送走了连国强,关了门的连澄面无表情,回到卫生间里,开了水龙头,用力挫着自己的脸,许久,抬头,连澄看着镜子里那张被搓红了的脸,勾起一个弧度,露出一个极为难看的笑。
真的是没有多少时间了呢,连澄……
不过几日,机会就来了。
“澄小姐,这是‘大颜家’的帖子。”秘书很是恭敬的将一张红贴放在连澄的桌上,“是颜家老太爷的七十二寿辰。”
“哦?”连澄放下手里的文件,接过帖子,果真是“大颜家”的,可是,既然是颜家,况且是寿诞,他颜秋潼应该也会去吧?
当日晚七点,身穿一身浅黄色裸肩长晚礼服的连澄脚踩十五公分高跟鞋挽着连国强的胳膊到了颜家老宅门口。
果不其然,哪怕是已经分出来的颜秋潼,在这一天里,也只能回归大颜家成为颜氏子弟的一员,站在门口与来往的宾客交谈。
打眼看去,四五个颜家子弟里,唯有那男人笑意温润眼神却冰冷的很。
若不是场合不允许,连澄估计自己都会吹个口哨表示稀奇。
连澄猜的不错,颜秋潼是很不情愿回来的,对于一个差点将他父亲害死,将他母亲逼疯的地方,他真真做不到喜欢,连无感都很难。
可是,他不得不来,与上次连氏剪彩不一样,这一次他缺席,将会遭人诟病的是他的一家人。
“连氏到——”
唱名的人高喊一声,召回了神游的连澄,也让颜秋潼下意识的抬头,不出他预料的,连国强身边有那个熟悉的娇人。
在外招呼客人的,是大颜家的现任家主,颜家主支——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