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骄阳觉得,老天绝壁是在整他,这么多年中间,哪一天哪一时哪一秒再遇不好,非要挑这个时候。
“我知道之前没有合作过,这次把你们俩拉到一起也是为了上面给的救援任务,你们……”
“不用说了,我们见过。”还没等国安部领导把话说完,顾骄阳毅然将他打断。
领导笑笑,表示惊喜。康炙禹则是出乎意料的,一脸懵逼,“什么时候,你认识我?”
“……”
闻言,顾骄阳猛一抬头,瞪着康炙禹,这厮装的一手好傻啊,他这张脸在这十年间根本没改变多少,他坚信,康炙禹不可能认不出他来。
“顾组长这眼神儿有点吓人,我什么时候在哪里得罪了你?”
康炙禹疑惑的表情更深了,以顾骄阳受过特别训练的微表情观察,这货眼里的情绪完全不像是装的,反倒有几分像是真的。
“你不记得我了?”顾骄阳走进一步,让他更清楚的看清自己,试探着问。
不知道怎么回事,康炙禹在把顾骄阳那张漂亮的脸蛋整个尽收眼底的时候,脑袋猛的嗡一声响,脚下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顾骄阳却没有错过他眼里变化的每一丝情绪,步步逼近,“你是真的不记得还是装失忆?”
两人四目相接,康炙禹向来坚定的眼里在在那一瞬间,闪过些微挣扎、慌乱、疑惑,甚至是抵抗,但就是没有顾骄阳想看到的惊喜,与温情。
康炙禹嘎巴了半天嘴,唇瓣开开合合,始终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此时,他的脑神经里混沌如一锅烂粥,他看着顾骄阳,似曾相识的感觉不容忽视,可是,他所有的记忆里偏偏就没有这个人留下的一丁点片段。
最终,顾骄阳放弃了。他轻轻摇了摇头,苦笑道:“算了,可能是我记错了,康团长别放在心上。”
国安部领导左右个看一眼,顾骄阳的表情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跟了他这么多年的手下的性格,他是知道的。
便凑近顾骄阳低声提示道:“据说,康团长在十年前接受过一次科研基因项目的改造,实验失败了。”
顾骄阳浑身一震,这个基因科研项目,他是知道的,当年康炙禹跟他提起过。后来进入国安之后,他一直被封闭室培训,等他再出来的时候,那个项目组早就已经解散了,而当时基因改造的全过程全部被掩埋了起来。
想到此,顾骄阳的苦笑加深,老天爷真是要变着花样的玩儿他,给了他们再次相逢的机会,却是相望不相亲。
康炙禹没了之前的部分记忆,自己也从来没有在乎过,毕竟人活着都是向前看的,谁会特意花时间去挖掘过去的痕迹,有那个精力不如放在向前迈的脚步上,再不济多睡一会儿,何必自寻苦恼,康炙禹就是这种性格。
但是,现在重新出现在他眼前的顾骄阳,让他有点迷失了,这个人给他的感觉介于熟悉与陌生之间,非常复杂。
正当他想进一步跟他了解时,就听顾骄阳笑着朝他伸出手来,声音十分悦耳:“你好康团长,我是特工一组顾骄阳,希望接下来能合作愉快。”
官方的口吻,官方的笑容,官方的握手,官方的表达方式。
康炙禹看见他瞬间仿佛蒙上了一张面具的脸,心里一闷,脸色也就难看了下来。
顾骄阳却不在理会他,和自己的领导沟通起接下来要做的救援任务。而这个任务不是别的,就是争取在最短时间内救回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基因科学院院士罗雪之子——风轻羽。
自那之后,顾骄阳对康炙禹总是带搭不理的,忽远忽近,有的时候甚至让康炙禹觉得,他是在故意为难找茬。
顾骄阳也觉得自己太不冷静,太不淡定的,不就是一个过去重新回到了他眼前吗?那又能代表什么?他们之间本来就只是普通朋友的高度,这么多年过去了,俩人都经历了多少次的风雨洗礼,这点还看不透吗?!
而且,最重要的是,人家康团长现在已经不认得他了!!
顾骄阳越想越懊恼,但纵使心里诸多难以宣泄的情绪,表面上依然镇定自若,做起指挥官来丝毫不输康炙禹。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一军不容二将,俩人经常在救援方向上产生分歧,从首都到北河短短几百公里的路程,磕磕绊绊整整走了一个多星期。
且不说地表转移变动是大自然的问题,就是东南西北还分不清吗?这也能打起来?
顾骄阳一改往日的淡然,他觉得,只要一面对康炙禹,他心里就有种莫名的火气往上窜,想无视都不行。
而康炙禹则是有些不明所以,他想到的是,就算姓顾的这小子当真是他以前认识的哪个人,那也算是故交吧,即使他现在不记得了,重新认识总行吧,这么明里暗里的给他下绊子是几个意思?!
“我说顾组长,咱们是去救人的吧,我觉得咱还是先把肃清感染者这个任务先放一放,先赶去清州要紧。”
康炙禹看着自己那帮渴的满嘴燎泡的战士们,也挺心疼,他们现在处于严重缺水缺粮的时候,这一路往前,好比长征之途,还要先帮北河这里肃清异变人类和动物,以及病毒感染者,那还能有命去救人吗?!
“你不用再说了,这个我自有打算。”顾骄阳拿着望远镜,站在车顶四处观望,表情严肃紧绷。
康炙禹非常看不惯他这种冷声冷气的霸道样子,冷嗤道:“我可告诉你,我的战士们现在已经处于体能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