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里包恩会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中。 [是用可憎的恶作剧去篡改人的命运,这一天,被十年火箭筒击中了的小婴儿,再也没有回来过。
连自诩为冷静到冷酷的杀手都在愣了几秒后,猛地冲上前去,像是要在散开的烟雾中找寻最后一丝的希望。但是没有,一个人都没有,十年后的里包恩没有被交换过来,十年前的里包恩离奇的神秘失踪了。
“蓝波……”棕发少年垂着头,脸色晦暗不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十年火箭筒,是怎么回事?”
“……”像是被这种久违的冷漠气息给冻住了似的,蓝波愣了一下,才摸了摸自己身上的十年火箭筒确定的说道,“这不是我的,但确实是十年火箭筒无疑。”
听了这个解释,纲的表情也没有丝毫回暖的意思,弯□捡起地上的火箭筒,很快就找出了上面标注着此物隶属波维诺的印记。唇边勾起了若有似无的微笑,他转过身一边向前走一边喃喃自语,“波维诺,真该死啊。”
少年拎着足有他半个身子那么高的火箭筒,这场景怎么看都有点好笑,可蓝波却笑不出来,一个箭步窜上前去一把拽住纲的胳膊,制止他再向前面走。开什么玩笑,这要是让他直接跑到波维诺去,还不把整个儿家族都掀翻了,到时那里恐怕来残渣废墟都不会剩下,想想就觉得恐怖。
“放开。”每个字都仿佛被冻住了一般,硬邦邦的射向了蓝波的耳朵。被他拽住的少年抬起头,以一种极为陌生的眼神盯着他,就好像他们从来没有见过面似的。心里面抽痛了一下,就算没有恢复记忆,他也知道,那人从没有用过这么可怖的眼神看着他。
也许这才是纲真正的模样,没有任何温度的表情,没有任何虚假的笑容,以这样冷漠的姿态存活于这世间。虽然真实,但他并不想要,因为这会让他觉得一瞬间就被推离了那人的世界,陌生而遥不可及。
“你冷静点听我说。”蓝波深吸了口气平复自己的情绪,试图组织好语言表达他心中那个绝对是致命打击的猜想。可他犹豫了半天,直到那人露出不耐烦的杀气之后也没有想好,只能用最朴实的语言表达,“里包恩他,可能在十年后已经死亡了。”
“不可能。”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这个猜想,棕色眸子中的神色变了变,露出了抹可以称之为温柔的神色,“十年后的我,怎么可能放任他死亡。”
——因为从十年前开始,我就一直在酝酿着将这个男人紧紧的抓在手心中。经过了长达十年的准备之后,怎么会让他轻易赴死。
在这一刻,蓝波才知道里包恩在纲的心里到底占据着怎样重要的地位。心头不由涌起一丝苦涩,他知道自己是在嫉妒,明明失去记忆的他已经没有了这个资格,可是盘踞在心头的渴望却怎么都退yd_sj;
散不去。习惯性的点了根烟,他的眼里映照起一阵模糊的火光,“既然如此,那就去找他吧。”
“找?”神经麻木的大脑一时还反应不过来蓝波在说什么,只能呆呆的重复着。突然少年的眼睛亮了起来,连带着笑容好像都散发出了诡异的光芒,“对,我要去。”
——既然你不肯回来,那只有我亲自过去将你捉回来了。不过这次,要好好的囚禁住不要再让你有机会逃跑才好呢,里包恩~
心里酝酿着极为可怕的念头,棕发少年的笑容却趋近于柔和,仿佛只是在想象恋人之间美好的未来。对于他来说,失去最为可怕,因为有过拥有时的美好记忆,所以骤然失去才会更加痛苦。他上辈子已经失去了那么多,这辈子就算拼尽生命,也要将所有的一切统统掌握在自己手中。 [举起巨大的火箭筒对准自己,纲没有丝毫犹豫的启动了开关。在被传送到十年后的最后一秒,他的视线落在靠在墙壁抽烟的男人身上,皱皱眉,无声的命令道,“你不许跟着来。”
随着一声巨响,棕发少年的身影也消失在了迷雾之中,只留下十年火箭筒歪歪扭扭的躺在地上。
跟里包恩一样,没有十年后的人被传送过来,也就是说,十年后的纲也有可能已经死掉了。
蓝波的头突然很痛,心脏炸裂似的突突跳动着,就仿佛被谁徒手给摘出去了那般难受。脑袋里是一片光怪陆离的光晕,由无数的记忆碎片组成,每一个上面都带着一个共同的面孔。疏离的笑、冷漠的笑、嗜杀的笑、温柔的笑、安慰的笑,全部都是笑容,都是他熟悉的沢田纲吉。原来在不知不觉中,那人已经成为了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只是想着可能会失去就觉得整个人疼得快要裂开了。
他有点理解纲为什么在刚才露出那么疯狂的表情了,因为自己,同样忍受不了可能会失去的结果。好不容易才能站在你身边,好不容易才能看到你露出安心的笑容,好不容易时空交错可以让他有机会修正自己的错误……这一次,怎么可能会放手!
不再去管脑袋里疯狂涌入的记忆,蓝波拿起地上的十年火箭筒,义无反顾的对准了自己。
——就算是死,这一次你也绝想留下我自己一个。同样的痛苦,我可没有能力再去独自承受。
十年火箭筒发射的声音再度响起,同样,只有炮筒掉落在地上沉闷的钝响。
在远处用望远镜观望了好久的男人叹了口气,开始认命的穿鞋去接着收拾剩下的人。守护者,可还有五个呢,想想就觉得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