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是……纲吉!
就在纲在意识海中全神去压制六道骸时,被迫掌控了身体主动权的纲吉却并不好过。暂不说那个用x光一般的视线把他从上到下扫视了个遍的可怕小婴儿,原以为外面已经没有了任何威胁,他只要安心等待纲跟那个奇怪的少年谈好就可以了。可没有想到,刚安生了没有几分钟,突然就从门外闪进来两个奇怪的人。
在纲的意识海的记忆中,他是见过这两个人的,都是随着六道骸一起越狱一起占领黑曜的人,千种柿和城岛犬。不过现在他们的状态,好像跟那时大不相同了。就像是完全感觉不到全身的伤痛,而且眼神呆滞,忽而又有诡异的光从里面一闪而过,给他的感觉十分厌恶。
那眼神,不应该属于他们。
不知怎么的,虽然并不了解,可纲吉就是这么觉得的。
“哇啊!怎么回事?”
连滚带爬的避开了千种和犬突如其来的攻击,闪躲进了角落里的纲吉喘着粗气。他的体力本来就不是长项,加之身体上原本的伤痛,这让他根本就不能有太剧烈的动作。他不明白明明是同一个躯体,可纲为什么就可以行动自如,还可以把强大的敌人逼入死地,而他却只能如此狼狈。
果然是经历不同所导致的差异吗?因为纲他曾经,有过那么惨痛的过往……而他,过的却是安逸幸福的生活,丝毫没有涉足过这世界上最残酷的黑暗。
还记得他们刚刚第一次见面时,纲那种防备到骨子里的模样。虽然并没有开口说过,但他了解那人最想问或者说最奇怪的地方,就是他为什么不怕?
怕?看到拥有跟自己相同面容少年眼里的疑惑,纲吉很想像对方对自己所做的那样,狠狠的揉乱那人的头发,然后笑着对他说,有什么好怕的,没有你,我们的灵魂就始终是不完整的,你看过有谁会害怕自己吗?
可他知道,纲是一辈子也不会把这种看似愚蠢的问题说出口的,因为那人已经将防备烙入骨髓,连对自己都不会完全的敞开心扉。
这个世界上,最别扭的人,就莫过于纲了吧。
“呵呵……嘶……”想到了这里,纲吉不禁轻轻的笑出声来。不过一牵动腰上的伤口,他忍不住低低的抽了口气。这道伤他也是知道的,是纲在跟六道骸对战的时候被三叉戟所划伤的,由于不深而且血也被止住了,但在刚才因为动作过大导致它再一次裂开,现在火辣辣的痛感让他连腰都直不起来。
不知为何,千种和犬并没有再度发动攻击,他们只是像个木偶一般呆呆的站在原地,连视线都不挪动一下,这让纲吉大大的松了口气。在意识海中,他作为观战者始终不能体会到战局险恶,但换做自己站在这里直面生死,只是几分钟,他就已经彻彻底底体会到了那人究竟身处于怎样的危险中。
他们之间的差距,还是太大了。就算明明是同一个人,他也只能是受保护的那个。yd_sj;
不甘心……
真的好不甘心……
他也想,保护纲的……
躲在墙角里的少年身体在瑟缩着,可在低垂的眼眸中,却有橙色的火焰在逐渐点燃,一点点从眸底深处升起,似乎要将那一片棕色完全融化在这无边的焰色中。
此时位于房顶的列恩越来越圆,身体就仿佛要将要爆裂开的炸弹,隐隐的散发着光泽。明显是濒临羽化的边缘,但里包恩看到这样的场景并没有露出什么高兴的表情,相反,他的神色越来越凝重,黑洞洞的大眼紧盯着靠在墙角低垂着头的少年。
总觉得有些事情,已经远远超乎了他的预料。
更让人措手不及的事情还在后面,只见已经呆立了片刻的犬突然就犹如被上了发条加足马力的玩具一般冲到六道骸的‘尸体’下方,飞快的捡起了掉落在地的三叉戟,随后又以闪电一样的速度冲到了昏迷了的山本和云雀身旁,毫不犹豫的用尖锐的刀刺在他们的身体上各划了一下。
“你这混蛋……你在做什么!”一旁的狱寺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可无奈他受的伤也不轻,根本就赶不及阻拦。他刚拿出火药准备点燃,胳膊就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出了一道口子。
可恶,这是……三叉戟!
在狱寺最后残存的意识中,他只记得千种面无表情的收回了溜溜球,在那条细细下面赫然还挂着已经沾染了不少血痕的三叉戟。
这下,不妙了。
里包恩几个敏捷的跳跃来到纲吉的身边,虽然他被限定了不允许出手,可没有人规定他在这个时候不能‘教育’一下自己不成器的学生。
就算,这个也许并不是他教出来的那个学生,可一码归一码,他一向公私分明。也就是说,一切的拷问都要等到战斗结束后,他才会慢慢的算总账。
里包恩压了压自己的大礼帽,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这就是你的计划?’观看着外面的情况,纲的表情淡然,连一丝波动都没有,就仿佛那一切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低下头,他轻柔的戳弄着六道骸微微肿起的嘴唇,虽然动作很轻,但仍给对方带来了鲜明的痛感。
‘哦呀,彭格列你的表情真不错。’刚刚恢复了视觉的六道骸轻笑着,嘴里说出的回答完全驴唇不对马嘴。不过由于嘴唇上原本的伤口和纲持续的折磨,他的笑容并没有一贯的从容优雅,只能嘴角抽动了两下以表嘲讽。
“啊——”意识海中突然传来了纲吉小小的呼痛声,纲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