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眼珠子转了转,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护法说笑了,长老之职,在下愧不敢当,不过是蛇族一个无名之辈罢了。”
“本座听说长老有意将合族迁往妖族,可有此事?”
他低着头,有心思索那消息不过是前些时日听说妖帝降世之时,放出的一些无关紧要的消息,他一族脱离妖族之境已数千年,贸贸然提及迁往妖族,莫说合族上下饶不了他,便是大护法那一关,也是过不去的。这下闹得,两头都不是人了。
“不过是小小的蛇族,护法不必放在心上。”脸上虽然赔着笑,心里却直犯嘀咕,他好好的安生日子不过,跑去趟浑水?他怕不是嫌这日子过得太舒坦了,没事找事吧!
突然传来一阵轻笑,实在是肆意,“早就听闻长老舌灿莲花的本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他微微一怔,“这位?”
“赤芍见过护法,见过长老。”一抬眼,却仿佛看穿了眼前二人的所思所想,不动声色地轻笑。
紫苑睨了他一眼,“可惜了,原想着护法若是执意要回妖族,本座便将昔日狐族的地界划给长老以贺新居之喜,如今看来,倒是本座多管闲事了。”
“护法折煞小的了,此生之愿,唯我妖族一统三界。”微微敛目,将心中的震怒压下。
“行了,退下吧。”言语间是不容置喙的命令,却将他的一举栈中人,也不是你招惹得起的。”
“谨记护法教诲,在下告辞。”不用护法言明,单是昆吾剑主这个名头,他也断然不会轻易去招惹的,一个不慎,若当真灰飞烟灭了,这数千年的经营,岂不是毁于一旦?罢了罢了,敬而远之为上。
他此刻是不敢打昆吾剑主的主意了,不过那个不人不妖的小子,他可没打算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眸底跳跃着微微的火焰,一脸笑意地对着紫苑告辞便消失不见。这样也不拆穿他那阴损的心思,见他离去后,才将视线收回到赤芍身上。或者说,她眼前的这个,压根就不是当初跟着阿漆出了妖族的那只小妖。以她如今的修为,仍旧无法看出眼前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来历。
“护法也要切记,什么该管,什么不该管。比如护法口中的——”一字一句直戳在紫苑的心间。
紫苑微微抬起眼,“你莫不是忘了,若非她,你出不了妖族。”
“护法有心了,这等小事都记得这般清清楚楚。”嘴角微微挂着冷笑,明明就是不将紫苑放在眼里,却还要故作尊敬的样子。
“本座的事,你有什么资格过问?”紫苑挑高了眉,满是不屑地应了一句,尔后拂袖离去。
赤芍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微微一笑,看来这一下子,就树了不少的敌呢!把玩着手中的珠子,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
青苏握紧了倾漓剑,远远的就看到一家医馆。一时之间人头攒动,听着身旁之人的窸窸窣窣的小声议论,原是这家医馆曾有仙家出现,故而有不少慕名而来的人齐聚于此,为的就是求一求仙家丹药。
青苏却眼尖地留意到那出来的几位医者中,有一道甚是熟悉的身影,青苏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铜铃,果然是他。众人见那医者欲前行,纷纷让开一条道来,他走到青苏的跟前,“这位公子看起来倒是面善,不知公子前来有何要事?”
一时一片哗然,众人皆将目光投向这位俏生生的公子,神色复杂。青苏扫了一眼四周,“在下前来,为家师求一剂药。”
他甚是满意地将青苏上下打量了一番,“果然是个好徒弟。”
一边说一边将青苏往医馆内拉,青苏却在原地一动不动,其他的医者见状,纷纷将前来的人带至医馆内。他阴测测地笑着,眸光泛着青色,“这位公子来之前,为何不好好打听打听,此地乃是蛇族之地,生人入内,魂魄奉于妖帝,留下肉身供族中长老玩赏?”
青苏微微阖上双眼,心中默念着咒语,冷不防地说了一句:“那不知息国的妖与此地有何渊源?”
他一愣,却笑得愈发张狂,“说来可笑,他昔日不过是蛇族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妖,跑了出去,竟是称霸一方。”
青苏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退,“那不知此地离西荒还有多远?”
他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仿佛若有所思,就在青苏以为他不会再理会的时候,尖细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西荒啊!西荒不是被仙门封印了么?你别白费心思了,进不去的,妖帝已将那里毁了。”忽然间靠得更近了些,“你倒是挺有趣的,好好的人,最后反而成了不人不妖的怪物。”
空气中瞬间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味,青苏猛一睁开眼,巨高的大蛇正对着他吐蛇芯子,周围也并非医馆,而是无底的深渊。不时有各种姿态的怨灵在空中飘来飘去,或喜或悲或怒,无一相同。刺耳的声音不断回响,倾漓剑瞬间长鸣一声,对着那大蛇就刺了过去。
“本来还想给昆吾剑主一丝颜面,饶了你的一魂一魄,既然如此,就别怪本座不留情面。”
说完,四周的怨灵铺天盖地地扑了过来,明知区区怨灵近不了青苏的身,那蛇却乐此不疲地看着青苏在里头挥舞着倾漓剑。
青苏脑中纷纷乱乱的,虽知此时最忌的便是分神,却还是无可避免地想起了妖族中的那棵血树,此时此刻,竟是通体透明,俨然要消散的前兆。
生死之际,此时也顾不得许多,师父既说倾漓剑本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