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船舱随着海浪颠簸,罗通在房间内找到防身的器物,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仍是没有从先前的甲板之战的1阴影中走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隐隐约听到过道中有外力开门的声响,他的神经绷直到了极点,小心翼翼地走出将房间门推开,做好应急的准备。
在漆黑过道的尽头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少年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快步跑到阿尔比亚文跟前。
黑暗中,男子的脸上带着洒脱的笑容,只是那张无血色的面庞出卖了他的状态。
阿尔比亚文示意问题已经解决了。
罗通拖着男子,踉踉跄跄地走进房间,借着明亮的灯光,少年看见男子衣服上沾着点点血渍,男子精气神颓靡,显然是受了不轻的伤。
罗通去一旁打来开水给男子喝下。
水入喉中,男子终于舒服了一些。
阿尔比亚文大致说明外边已无危险。
男子声音低沉:“随我来。”
罗通极力劝阻让男子先躺下休息片刻,却没法改变他的意志。
罗通搀扶这阿尔比亚文穿过狭长的过道,走到一扇没钱。
嘎吱声响起,在过道回荡。
阿尔比亚文推门而入,随手打开灯光。
一名男子躺在木床上,那男子身着金甲,只是那金色甲胃早已残破不堪,满是裂痕。
罗通看到那人的右手肿胀着,比左手足足大了一圈,手臂呈现出诡异的紫色。他的目光落在男子的面部。
罗通身子微微一颤。
这一细节落在阿尔比亚文严重,“你认识此人?”
看着这名名叫莱纳尔迪的海神护卫,罗通将自己所知道关于此人一五一十告诉了阿尔比亚文。
“这人右臂中的是西域一种名叫‘紫苔花’的花毒,受伤时间正好对应昨日晚上那场暴乱。”
罗通对莱纳尔迪的印象不差,看着那扭曲的右臂有些担忧,“既然你能叫出毒物名称,应该也有解救的方法吧。”
阿尔比亚文笑道:“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将右臂切除,毒物自然就剔除了。”
罗通神色微变。
这时候,昏睡中的莱纳尔迪小幅度地动了一下,他颤抖轻微的声音响起。
“前辈不要嘲弄晚辈了。”
阿尔比亚文先前用特殊手段逼出了紫苔花的毒素,如今的莱纳尔迪还处于虚弱状态,但大抵已经度过了危险期。
罗通轻轻地将男子扶起身来,背靠在床板上。
“这显然是那种人的手段,正好被我瞧见了,顺手救下而已。”阿尔比亚文对莱纳尔迪说到。
解释了救下的原由。
莱纳尔迪眼神中爆出精光,既然男子知晓毒物来源,甚至能够帮助他化解毒物,或许他可以以此挖掘出幕后的黑手。
“藏在黑暗中的蠕虫。”
阿尔比亚文冷哼一声,显然知晓其来历,但没有细说。莱纳尔迪也没有多问,得贵人相救,劫后余生已是最好。
“那批刺客应当只是充当雇佣兵的角色,真正的黑手仍然藏在幕后,那场刺杀或许仅仅只是一个序幕,真正的危险还没有到临。”
阿尔比亚文提醒到。
罗纳尔迪声音诚恳:“前辈教我。”
话出口的瞬间,他边悔青了肠子。
果然如他所料,阿尔比亚文脸上浮现出一丝嘲弄。
人家并非摄江族人,这场摄江族的浩劫也与对方无关,何必要卷入其中。
莱纳尔迪呵呵一笑,拱手示歉意,“若是此处有酒,当以酒谢罪。”
阿尔比亚文随意地摆了摆手,显然不懂不在意这些礼节。
“摄江族对海关的封锁会持续多久。”阿尔比亚文轻问到。
“海神祭开始日前三天会解禁,若是你们想要提前入岛,我可以带你们去一处隐匿的海口,可以悄无声息地进入莲花岛。”
莱纳尔迪没有打算明着身份进入岛屿,不说先前阿尔比亚文打杀了兰尼特已经生成了误会。
外边的动静极大,他自然能够猜想的到。
再者既然幕后方以为他已经被刺杀身亡,那么他躲在暗中或许可以作为一个意外来终结这场阴谋。
“不用了你只管养伤便是,我们等到海关解禁。”
――――
第二日,撤退的海军成功的回归到莲花岛,余者十不存一,败的十分惨重。
当海神法相被唤出,不少撤退的侍卫为一睹海神阵容而被余波活活阵死,可以说见过那场大战的人全都死了。
这也是残余人员极少的原因之一。
负责这支军队的少尉的双眼几乎要喷出怒火。当他怒不可遏地来到安迪的府寓打算兴师问罪,却看到这人吊儿郎当的模样简直打算不顾一切先杀了此人。
他觉得发出指令的安迪要揽下绝大多数责任。
正午时分,太阳光线日火球一般灼烧大地,一如少尉此时心中燃气的火焰。
他摔门而出。然后把安迪的恶习已经种种不务正业的勾当添油加醋全部上报。
三日过后,摄江族的供奉都灵下令召回安迪,撤销其身上所有权力。
期间木莲镇这一带的秩序保持的还算是不错,偶尔有一些不开眼的家伙试图挑战摄江族的意志,在被军队以雷厉风行的手段镇杀后,便没了声音。
可即便如此细致的人却从中发现了摄江族极力掩盖的疲态,好像傲了这么多年的洪荒巨兽也有苍老的阶段。
几日无事,可谁又知道这是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