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这样,白雨竹笑着,段瑞刚红着脸低头走着,很久都没有说话。
过了许久,他转过头,望着她:“脸还疼吗?”
那一巴掌打的有点狠,现在她的脸上还留着几个指头印。
“不疼!”白雨竹摸摸自己的脸笑得好像花一样……
经历过几次有惊无险的盘查,第三天他们终于来到了临县的县城。
这里已经被国军拿下,百姓的生活有了秩序,除了时不时看见街上来往的穿着国军制服的士兵之外,已经没有了战争笼罩下的那种恐慌。
“这县城比咱那里的大好多呢!”望着对方的装备,段瑞刚眼睛里流出了羡慕的神情。
白雨竹不说话,从驴车上跳下来径直往一家饭店走去。
“你想吃啥?”
白雨竹一边说一边从桌上的筷子桶里拿出一双筷子递给他。
段瑞刚看看,邻桌上摆放的佳肴,又想想还在山沟里的战友们,说了句:“就要阳春面吧。”
现在物资很紧张,每一分钱都要花在刀刃上。
白雨竹笑笑,要了两碗阳春面又要了一个大烧鸡,段瑞刚要说话,她打断道:“我请客!”
说完就将耳朵上的那对儿耳环摘下。
那是一对非常精致的耳环,小小的金勾上挂着一粒珍珠,这是陪着她从北平一起到这里的,是她最喜欢的一对儿耳环。
白雨竹掰下两个鸡大腿放到段瑞刚碗里,然后又将自己碗里的阳春面分给他一半。
“我吃的少。”她笑道。
很久都没吃过白面了,那种麦麸裹着野菜的团子一开始她咽不下去,可是现在也慢慢吃惯了。
段瑞刚愣了下神,低头大口吃起来。
吃完饭,他们二人一直往县城里走去,走了很久,段瑞刚忍不住问道:“你到底要去哪儿啊?”
他们路过了药房,可是白雨竹却并没有去买药。
最后他们驻足在一座大院前,这座大院是远近闻名的富户的宅子,现在早已征做军用,做了国军团部的指挥所,门口有卫兵把守,旁人根本进不去。
“来这里干啥?”段瑞刚心里一紧。
虽说都是打鬼子,但是他们并不是一路的。
他们是蒋委员长的嫡系,装备物资都是最好的,而自己的部队连装备都是缴获的。
白雨竹落落大方地走到门口,对卫兵说:“麻烦通知一下你们于长官,就说有个姓白的姑娘找他!”
对方打量了一下她的装扮,没动窝。
白雨竹好像猜到这种情况了,于是从兜里拿出一个书签:“麻烦您把这个给他。”
对方犹豫了一下这才进去通报。
不多时,那人一路小跑地回来,态度恭敬了很多:“白小姐,我们长官请您进去!”
白雨竹笑笑,转头瞅瞅段瑞刚:“走啊!”
说罢大步进了院门。
还没走到院里,只见一个穿着一身国军将领制服,披着一件裘皮斗篷的年轻军官跑了过来。
到底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裳,这样一身衣服穿在任何人身上都会帅气几分。
更何况对方本就是一个身材挺拔,一表人才的小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