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两年过去了,这两年段瑞刚每天的日子都是行军打仗,训练备战。
随着战役的推进,他也已经从营长晋升为了旅长。
这两年他无时无刻地不在思念着她,唯一能暂停这种思念的,只有前线的硝烟下的隆隆炮火中。
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只有数月都来不了一封的信件,信中也只是说说最近的情况,却只字不提思念之情。
不是不想提,而是千言万语无从下笔,世上的文字无以表达。
这天他坐在办公桌旁,正在看书,突然警卫员小卢一头扎进来。
“旅长,你看谁来了!”
看到他没头苍蝇一样兴奋地直转圈,段瑞刚放下钢笔,走出去一看。
瞬间,血液都凝固了。
白雨竹穿着一件家常的衣服,头发梳成两条麻花辫垂在肩膀上,还是那样清清瘦瘦,笑得纯真甜美。
“雨竹!”段瑞刚大叫一声向她奔去,跑了几步在她面前停下来。
“你怎么来了?”他惊喜地不能自抑,一把将她抱住。
白雨竹使劲挣开他的手臂:“注意影响!”
段瑞刚只知道傻笑,看了她半天才想起来要把她迎进屋里去。
“冷不冷?”段瑞刚使劲搓着她的手,眼神一刻也离不开她的脸。
小卢进来给炉子添上煤又偷笑着关门出去,然后站在门口表情严肃地驱赶着那些好奇打探的战友。
白雨竹的脸红红的,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只能将头低下来。
“你还好吗?”段瑞刚不知道说啥,只能问出这种最愚蠢的话。
白雨竹抬起头,白了他一眼。
“这么久没见,就会问这种废话!”她嘟起嘴装作生气。
段瑞刚一时间不知所措,只能再次傻笑起来。
白雨竹看到他不知所措的样子,决定不再逗他,而是开门见山地说道:“我的调令下来了,我调到军区医院了!以后,能跟着部队走了。”
听到这话,段瑞刚更高兴了,他还想说什么,白雨竹却站起身:“我就是来看看你,我走了!”
说完抿嘴笑着看他一眼,起身出去。
门口全是围观的官兵,看见她出来,装模作样地马上散开,弄得白雨竹更不好意思了。
段瑞刚追上来:“我送你!”
小卢刚要去派车,却被白雨竹阻止道:“不用,我走回去。”
段瑞刚明白她的意思,跟在她身后一起往军区医院的方向走着。
走了一阵子,四下无人,段瑞刚一把拉住白雨竹的手,她也反扣住他的手指,眼圈一下子红了。
有太多的话想说,可是却不知如何开口,最后只能这样手拉手走了很久,白雨竹这才轻声说:“我这回来,素芳还让我带东西给谢小成呢!”
段瑞刚挠挠头:“他分到十四军去了,虽然还是二野,但是已经不在这里了。我俩好久也没见到了,那小子也刚升旅长了。咱团长现在已经是师长了。对了,她咋样啊?”
白雨竹点点头:“她好着呢,现在是县委副书记了,主抓经济工作。她脑子特别灵光,我们县的三产弄得特别好,财政在周边几个县里是最好的,老百姓的工作做得也好,交粮纳税特别积极。素芳这个人啊,天生就是这块儿料!”
他俩聊着别人,心里揣着的事情却谁都不敢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