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吟潇愈发好奇了,假如先前云可馨及时救下他是“心有灵犀”,那么此刻竟能轻易“捕捉”他想要“以牙还牙”的心里又是怎么回事?
“可馨,我答应你,”压抑下心中诸多疑问,风吟潇笑道,“你别紧张,更不要担心,不过——”风吟潇眉峰一拧,似有顾虑道,“有件事,我必须得去做。”
话毕,眸底旋掠过一丝森然杀意,云可馨暗自吃了一惊,面上却很镇定:“君侯的意思是……”
“杀鸡儆猴!”风吟潇眼皮颤了颤,一字一顿的吐字。
云可馨的心顷刻间提到了嗓子眼,说不出来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很难过,很焦虑,她不知自己是怎么了,这么担心他出事,一心要他避开上一世的冷酷杀伐,因为这一切都是有代价的,她不希望他有任何闪失。
风吟潇瞧见云可馨突然花容失色,以为自己吓到她了,捏了捏了掌心的小手,连声致歉道:“可馨,怪我没跟你解释清楚,我只是想给有些人一点教训,还有就是,我担心我父亲,想进了解情况,若有人胆敢阻止我是不会‘客气’的!”
云可馨一怔:他的父亲?风国公!她再次露出令风吟潇倍感困惑的神情,只听云可馨艰涩的开口:“君侯,有件事,我不能再瞒着你了,”她望进他一双深邃的墨眸,屏吸凝神道,“昨日燕国公府有喜事,您的父亲风国公扶正姨娘卓敏,她现在,是你庶母了……”
“你说什么?”风吟潇黑亮的眼瞳瞬间刹那间为怵人的一点,语无伦次“不。这不可能,母亲尸骨未寒,父亲说过要为母亲守孝三年的……”
“君侯,我知道你震惊和难过,”即便是前日遭受重创,云可馨也从未见过风吟潇此刻痛心疾首之态,心不自觉的随着他变得沉重。“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只希望,希望你千万别有过激的行为。”
她已经尽量说的婉转,但愿他能明了。
“知道了。”风吟潇似懂非懂、心不在焉的点头,他目光越过云可馨,望向远处,道。“可馨,我要马上出田庄一躺。你等我。”
“君侯,你要去哪里?”云可馨低声道。
“父亲和姨娘大喜,我作为嫡子怎能不前往庆贺?”风吟潇皱着眉头,讽刺的说。
“好。我等你。”云可馨坚定的望了风吟潇一眼道。
风吟潇薄唇轻轻一扬,墨眸像要把人吸进去一般深望了云可馨一会儿才绕过离开。
事情诚如云可馨所说,燕国公府刚办完喜宴。四处张灯结彩的,“喜”字满堂。风吟潇走到府邸门口几米远的地方就能感受到不同常的气氛。心下愈发悲凉。
“站住,你是何人?!”大门边上来了两个侍卫,拦住骑着高头大马的风吟潇,不让他进府。
风吟潇先是一怔:府邸侍卫怎么都不认得他了?仔细一瞧,二者皆为生面孔,幡然醒悟侍卫全给换了!联想起开祠堂那天晚上叔父对他说父亲已与他断绝父子关系,顷刻间,所有不平和怨怼充斥着他整个心房……他还客气什么?!
风吟潇墨眸眯起,面色冷峻,他头也不回的冷声道:”挡我者死!”
“大胆狂徒,还不速速下马受死!”其中一个侍卫已挥枪气势汹汹的朝风吟潇刺来。
但侍卫的枪没有风吟潇的剑快,攻守之间,他已夺下侍卫的手里的枪,精准无比的对准侍卫胸口刺去,再把侍卫整个人挑起用力向府里一扔,侍卫在空中喷出一道血柱,惨叫着摔落在府邸院落内。…
旁边一个侍卫早看得傻了眼,脸色发绿的掉头就跑进府里——
“抓刺客!抓刺客!”
风吟潇就这样骑着高头大马杀进燕国公府,但凡有侍卫阻止他前行的,还没来得及把呵斥的话喊出来就已被他一剑封喉。风吟潇踏着尸体继续向前狂奔,一波又一波的侍卫如潮水般涌来,撇眼间,他看到这些侍从竟都是那晚服从叔父命令对他下毒手的一拨人,心中更加激愤难抑,手中长剑愈发快如闪电,他,杀红眼了,一时间,府邸上空弥漫着人的惨叫声和血腥味——抄手游廊、假山周边、石桥栏杆等处处趴伏着尸体,血流如注,以至最后再没敢侍卫上前送死,纷纷丢下枪和剑,抱头鼠窜。
“住手!”一个阴沉沉的声音传来,“你这是干什么?!”
风吟潇停下挥舞的长剑,视线从成堆的尸体中移开向声源望去,江阴侯风弘文正气急败坏外带咬牙切齿的对他吼叫。
“叔父不是看到了吗?听闻父亲与卓姨娘大喜,我身为嫡子怎能没有一点表示?小小‘意思’不成敬意!”风吟潇薄唇微勾,嗓音一如既往的温文儒雅,磁性而富有魅力,然而那眸子里闪过的一道噬血寒芒以及话中之意却令将江阴侯以及连滚带爬的侍卫们生生打了个冷颤。
“你!”风弘文眼见满府横七竖八的尸体,又惧又怒,“你想怎样?”
“我要见父亲!”风吟潇并不看风弘文,冰冷的丢出一句话。
“见大哥做什么?”风弘文语气中难掩心虚和防备,“告诉过你——”
“我最后再说一遍,我要见父亲!”风吟潇冷厉的眼风扫过江阴侯,毫不客气的截断风弘文的话,“如若不然……”
“怎样?”江阴侯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狂怒的问。
“我会让府邸侍从的人头给燕国公府当灯笼用!”风吟潇神色不见喜怒,语气中更是听不出什么情绪,但这话却在风弘文心中掀起了巨浪狂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