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展现。

艾尔利沉默了许久,终究还是迈步,在男人灼灼的目光注视下走到他的身前。

还未走进,他的眼前就笼上了一层阴影。

淡淡的清香不止萦绕在鼻端,还有些许残余在口中。奥兹曼迪亚斯曾轻吻过他手中的花,但却浅尝辄止,将花香用亲自传递的、更加激烈的方式,沾染在艾尔利微张的唇上。

“唔……”

想要开口,但零碎的字音就伴着微甜的香气一起,消失在被人以强硬态度勾住的舌尖。

男人扣住他的头,不愿让他退开,而艾尔利也并没有退。

直等到许久以后,奥兹曼迪亚斯松开了他,却又在他微愣之时,将守护了漫长时间的礼物终于送到了他的手中。

接过那朵脱离了土壤和水的浇灌依然柔美的百合花,艾尔利低头看着它,也将花茎捏在指间,轻轻地转动了几下。

“这是余的臣子献上的贡品。”

其实是来时很不客气地从御主家的花园里顺手摘的。

“唔……谢谢。”

气息仍未平稳的艾尔利低声道。

这一会儿,他们俩谁都没有提发生在不久之前的细节。比如,艾尔利刚被召唤,奥兹曼迪亚斯就察觉到他的气息,立马赶了过来。再比如,艾尔利也是同样,条件反射就跑远了。

初时的莫名慌张已经过沉淀,时隔数百年,再与曾经的御主相遇,艾尔利的心恢复了平静。

至少他自己觉得是平静的。

所说的第二句话,便是:

“我的er的家,好像被你们毁掉了。”

自觉站到旁边看热闹的罪魁祸首之一忽然觉得后背又有寒气了。

罪魁祸首之二却相当地坦率,或者可以阴谋论一下,这根本就是他的意图——

“无妨!余臣子的住处,多加一个人绰绰有余,余允许了。”

多么无懈可击。

可是,艾尔利回头,朝手足无措的间桐樱招手示意她过来。等到少女紧张地小跑过来,他就拉起了御主的手,朝奥兹曼迪亚斯微微颔首:“不用了。”

“我有一个朋友就在这里,他说,允许我们借住。”

奥兹曼迪亚斯完全没想到艾尔利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直接默认了这是艾尔利的借口,毕竟,英灵哪里来的朋友,会在这个地方——

“嘀——嘀嘀——”

原属于原本的间桐家正门口,如今一眼就能看见的街道中央,突然开来了一辆在夜间宛如白天的日光般闪耀的豪华跑车。

豪车停在了这里,车窗降落下来,金发赤眸的男人朝这边看来,冷漠的视线落到奥兹曼迪亚斯身上,顿时化作堪比挑衅的轻蔑,话却是对另一个人说的。

“竟然让本王亲自来接你,你的勇气可越来越足了。”

“谢谢你,吉尔。我有没有住处都无所谓,关键在于要给er准备一个能让她心情舒畅的生活环境。”

就这样——

当着奥兹曼迪亚斯,以及对这个发展彻底目瞪口呆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的archer的面。

艾尔利拉着也傻了的间桐樱坐上了老朋友的座驾,跑车尾气拉长,极其高调地行驶远去。

奥兹曼迪亚斯:“……”

“等等,和至高无上的法老同居一室,难道还不能让凡人心情舒畅?!”

负责某一个区域的狱卒就是其中之一。

不过,在那么多穷凶恶极的囚犯中,他只是稍稍对代号为三十四号的一个年轻的囚犯有所怜悯。

原因无他,三十四号——有了代号之后,囚犯原本的名字早就被遗忘了——年纪轻轻就来到了这个荒僻的吃人地,顶着的是“狂热的造反分子”的罪名。

在狱卒接手这份工作的时候,就有幸看到了年轻人从自信忐忑到绝望疯魔的全过程,到现在,他倒不会发疯了,而是干脆得了不明情况的重病,整日卧床不起。

狱卒对年轻人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怜悯并不能改变什么,虽然他还记得年轻人没发疯前是如何温顺有礼,跟那些真正的危险分子没有一丝相似之处。

他能做的只有为囚犯申请到比往常稍好一些的伙食,端着缺了口的盘子和碗走进昏暗的囚室。

顺带,还要居高临下地瞥一眼,看看那个可怜的年轻人是否还有起床的力气。

——哦,很显然,他已经好多了。

狱卒很快就这么想着。

因为,在他要按照习惯将午饭放在靠墙的那张坡桌上之前,前一天还如尸体一般的囚犯竟已离开了床,抓起盘子里的面包匆匆几口咽下,又急切地抢过碗,将难得的热汤一饮而尽。

狱卒:“……”

随后发生的事情,就更加证明囚犯的病情已经好转太多了。

三十四号以比过去不断尝试着要与他搭话时还要急不可耐的态度,对他提出了请求。

“仁慈的先生,能否给我一盆水,一张手帕,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自己洗干净,兴许能让病好得快些。”

三十四号苦苦哀求,像是没了这盆水,他就会立马痛苦地晕死过去,“如果还能让我剃掉这些该死的胡子,那就再好不过了!”

狱卒:“……”

这位猝不及防间被莫大的热情与期盼包围的先生沉默了许久,总算被囚犯磨得勉强答应为他转达这一述求。

三十四号应该是最近几年来第一个提出这类要求的人。

毕竟在暗不见天日的地狱呆得久了,谁还会关心自己的衣着是否不整,身上是否有异味,胡须是否过长呢


状态提示:45.第四十五章--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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