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此事始末是因为郊区闹虎灾,时常有大虫出没,伤及过往商旅,官府无能,捉虎的任务强行交托至全州的猎户身上,责令他们三天之内捉住老虎,若捉住有赏,若未捉住则要重过受罚。
解珍解宝两兄弟在大虫出没的地方埋下窝弓药箭,苦守三天两夜,终于在最后一日的五更时分捕中老虎,但老虎却带伤逃走,竟然滚落山下,偏偏落至山下的地主毛老太公的后花园之中……
解珍解宝二人只得去向毛老太公讨个方便,想取回老虎,好向官府交差。未曾想,那毛太公和其子毛仲义二人却起贪心,想自行押送老虎尸体去官府讨赏,竟用起计来,骗得二人进入府中,却将其拿下,反诬二人滋事,上下串通,竟将二人打进了死牢中……
原来那毛老太公的女婿正是登州孔目王正,这翁婿二人又指使当牢节级包吉,让他在狱中坏了解珍解宝两兄弟的性命。
乐和作为狱卒,知晓了此事,怎敢置身事外?
他立刻通知了解珍解宝两兄弟的表姐顾大嫂,并想出了一条劫狱的妙技,只是劫狱之事一出,所有参与的人便一夜之间就成了朝廷钦犯了,乐和与孙新、顾大嫂三人自然是无所顾忌,一心要救人,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考虑到此事不仅于己无益,还会连累到家中姻亲,因此,必须得想个万全之策,至少得有一步退路……
这些事情便交给了乐和。
首先,要做劫狱一事,光只是三人还不可行,缺不得孙新的哥哥孙立。再者也是不得不把他拉进来。否则,事情一旦干下了,孙立便脱不了干系,无能的官府必定会把责任降罪在身为军爷的孙立身上,到那时,便害苦孙立也……
但要孙立放弃上马管军下马管民的兵马提辖之位并加入到这计划中,还得顾大嫂出马。顾大嫂于是谎称病重,邀约孙立夫妻二人前来酒店议事,等到孙立来后,里外屋都不见顾大嫂,她却从外边走将进来,孙立问:
“嫂子,你正是害什么病?”
顾大嫂道:“伯伯不知,我害些救兄弟的病!”
孙立道:“又作怪!救甚么兄弟?”
顾大嫂道:“伯伯!你不要装聋作哑!我那两兄弟陷在你城里,你在城中岂不知情?是我兄弟偏不是你兄弟?”
孙立道:“我并不知因由,到底是哪两个兄弟?”
“伯伯在上,好叫伯伯得知,我夫妻二人和这乐和舅商量已罢,定要去那城中劫牢,救出两个异姓兄弟,事后都投梁山泊入伙去,恐怕明日事发,先负累了伯伯,伯伯姆姆应该也知如今这天下有什么分晓,走了的倒没事,留下的吃官司,常言道,近火先焦,伯伯若是不肯与我们同干下这桩事并一起同行,到那替我们吃官司、坐牢的时节,就怪不得我们没人送饭来救你……伯伯尊意如何?”——注释1
顾大嫂于是将营救一事和盘托出,晓以利害的同时,又以死相逼,并掏出两柄尖刀来,守立在门口。
孙立听了为难道:“我是登州的军官,怎地敢做这等事?”
顾大嫂一听,立马提起了两把尖刀,闪着银晃晃的刀锋变脸道:“既是伯伯不肯,我今日便和伯伯先拼个你死我活!”
一旁的乐大娘子惊得半晌作声不得。
孙立无奈,只得叫道:“嫂子且住手!此事需从长计较……”
顾大嫂说道:“伯伯,我不妨再透风与你,一切计议乐和舅已经定下,我们二话不多说,今晚便下手!一去就劫牢,劫过牢了,杀过仇人了,再一并去取行李、家眷不迟……”
孙立长叹一口气:“既是如此,我怎地推得?难不成日后我倒要替你们吃官司?罢,罢,罢,此事做便做了,一起上梁山!”
有了孙立的支持,行动便变得顺畅了起来。当晚,顾大嫂即扮作送饭的妇人,由乐和放进牢中去,这边顾大嫂自见着了解珍解宝兄弟,孙立孙新两兄弟则从外面大摇大摆闯进大牢中,那些人识得是孙提辖,犹豫着,也不敢拦,如此两路人马里应外合之下,劫了牢内一个措手不及……
“我等目的只有一个,救我兄弟,无关人等,凡长眼的速速离开,不然,别怪我等手中鞭枪无情……”孙立在马上大喝一声,和孙新两人各自手持一枝长枪和一把竹节虎眼鞭,守在正厅大院中。
“有仇报仇,挡我者死!”
同一时间,牢中被毛太公一家人买通的牢头包吉正带了人想要置解珍解宝二人死地,他们给两兄弟先上了铁枷,正欲动手,未曾想,被乐和安排好躲藏在暗处的顾大嫂突然冲了出来,,从身上抽出两把明晃晃的尖刀来,与牢子们战在一起。
乐和连忙抢了钥匙,打开死牢,解珍解宝二人怕顾大嫂吃亏,才刚将身上的枷除去,就把那铁枷当作武器,挥舞着冲向包围圈。
解珍去助顾大嫂,而解宝则大吼一声:“包节级,拿命来!”
包节级见不是头,内外都乱作一团,本来众人围攻顾大嫂却也并未见占上风,这下又有这两个山老虎从牢中杀将出来,心下惧怕,连忙掉头就走,想往死牢外跑去……
解宝哪里肯放,想起先前在牢中这厮怎般在自己两兄弟前作威作福的模样心里怒气就上来,若不是天可怜见,刚好遇着了机灵的牢子乐和肯冒死相救,恐怕性命就要发送于这死牢之中了……
于是发起了狠,几步赶将过去,包吉还想回头顽抗,却哪抵得住解宝功夫,解宝高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