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儿怎么样了?”武直问,关心着那个扎两只羊角辫的小萝莉。
“别提了……”一说起这个李忠就来气:“我今天早上送迎儿回家,顺便想和她后妈理论几句,结果那死婆娘居然一点都不讲道理,说什么父母打孩子天经地义,外人有什么资格去管,我指责了她几句,她就跳起脚来把我往外面赶,还抓伤了我的脸,真是气死我了……”
“算了,李忠,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就是清官也难断家务事,我们局外人管不了那么多……”
“不行,等下我非得再到集上去一趟,找到武大叔,告那潘后妈一状……”李忠愤怒难平:
“武大哥,要不你和我一起去?”
“李忠,这件事情不是我不帮你,要知道打铁还需自身硬,凭我现在的地位,说的话有什么分量呢?”
“可是,难道就这么置之不理?”
“他们关起屋门过日子,我们外人能够怎么办?搞得不好还帮倒忙,李忠,你这么一闹,说不定迎儿又要越发的多挨些打骂了!”
“状元郎说得对,李忠,我看这事你暂且还是先忍忍吧,不然,夹在中间两头受气的是迎儿,让她可不好办……”
一旁的顾大嫂干练的拍了拍李忠的肩膀大声道。
李忠只好无奈的摇摇头,表示认可。
“状元郎?什么状元郎?”武直被这个奇怪的名字所惊到。
“就是你呀,你昨天以‘三寸丁谷树皮’的小人物姿态成功的击败了众多的公子哥们,牵得好一个如花似玉的潘金莲回家,这件事情现在早已经传遍了大半个清河了,街头巷尾无处不在谈论着你的事迹,你俨然已成这清河城新进的红人了,所以,坊间的人们便唤你作状元郎……”
三寸丁谷树皮……武直知道,这个称号怕是要像金印一般贴在自己的脸面上,再也无法摘下了。
“顾大嫂,为什么我听了这个一点都不觉得开心,反而感觉特别的耻辱呢,你们还是不要叫我什么状元郎比较好,叫我探花郎来差不多……”
三个人笑起来,李忠的心情总算变好了许多。
“你们俩来了正好,我刚好有事要请你们帮忙……”
,有话请讲!”顾大嫂冲武直做了个万福笑道。
“我要做点吃食的生意,打算明天就开张,所以还有不少的地方需要做准备……”
“行,没问题。对了,昨天在福田院吃过酒肉的那些个兄弟,我们早晨出来的时候,他们也和我们打过招呼了,说如果你有什么需要他们帮忙的地方,请一定开口……”
于是,武直开始交待工作。
早上,因为金莲的刺激,使得武直充满了信心与力量,毕竟女人本就是男人最为原始的动力,想到自己原本的理想就是当一个厨子,而且厨艺很拿手,于是结合当下的形势,就打算先开一个面馆。
地点不用去挑了,就定在这天王堂,依山傍水,附近的风景好得很,而且庙内庙外的空间都可以利用,人们在这里露天吃东西,心情可以非常的自由和畅快。
至于顾客的话,虽然离集市上面远了些,但是天王堂附近有好几个村镇,而且正傍着那一条清河,清河的水流由东往西,刚好从中将清河县切开成两个部分,南来北往的客商经过的时候,都需要涉水而过,借助于船只的帮忙。
而天王堂所在的地方正在清河的西北角,靠近北边的地方,虽不在客商来往最为频繁的景阳岗那条直线上,但也差不离,说不定可以吸引些客商前来落脚和用餐。
综合起来,地势算不得好,却也有个一般。
地点确立了,再就是开店之前的各项事务准备了。要想开面馆,首先至少得有两个大灶才行。
虽然屋内有个完美的大灶,但是做起生意来,一个灶哪能够,到时又要烧水又要煮面又要熬汤什么的,一个灶搞不赢。
本来如果再有两个用电的煮面桶是最好的了,那种专门拿来做生意用的大大的煮面桶,不仅轻便,而且煮面和煨汤都是极好的,只要有了它,那简直不要方便得太多,连灶都可以一并也省了,但是在这里上哪找那种东西去,况且就算有了煮面桶,也没有电,没有电的话一样会沦为搁货,只能干瞪眼……
如此,便只有打土灶了,原本只需要一件东西就可以解决的事情现在不得不变成土灶加蒸锅这两种东西的组合体。
这事得赶早。一边得打灶台一边得去把锅给买了来,顾大嫂自告奋勇揽下了去买锅的活,于是武直比划了大小,请她先去镇子上买两个大砂锅。
“顾大嫂,你抱不动的话,看看能不能请铺子里的伙计把东西送过来,实在不行,你就先回来带我们一起去拿……”
“我知道。记住,盖房子要座北朝南,码灶则是另一门学问,宜煮东西,不宜主南北……”
顾大嫂取了三钱碎银子,甩出一句话,出天王堂去了。武直本来想把那一锭一两的给她,担心她钱不够白跑一趟,却被她给拒绝了。
开始想办法打灶。
一般在野外,最简单的搭灶方式是采用三段木式的灶台。搭法很简单,只需找三段相同高度的圆木像打桩一样呈三角形竖立起来,如果泥土松软,可以将其夯实至土中,使得其结构更加的坚固,这样,灶台的主体就成了,锅具就可以搁在三段圆木之上了,然后,就只需要去找一些干草与树枝或者落叶之类的,塞进三根圆木桩之间的空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