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直顾不得解开金莲的手脚,就连忙站起身来将她抱进庙里,轻放在了供桌下,那些人欲要一拥而入,俱被李忠将两扇大门一合,全部拦阻在了庙门外。
虽被拦阻,但这些人的淫x言秽语与放浪嬉笑之声却依然连绵不断,透过门板处向后传来。
“武家兄弟,完了,我害苦你也,我忘了,我给你那布袋里有蛇!”突然,李忠脸色一变,指着武直腰间跳脚道。
武直一低头,脸越发的滚烫了,不由得爆起了粗来:“去你妹的!李忠,这哪是蛇,这分明是我的本钱!”
“你这本钱不是器大得很么,怎么先前在众人面前,却说自己是三寸丁谷树皮?”李忠大笑。
原来这家伙也是故意闹着玩的。
“我说的是不曾露出狰狞面目时,若到干事的时节,必然百般的粗大了,你这老叫花子,一边玩蛇去!”
“哈哈!原来武兄刚才是扮猪吃老虎,在下佩服,既然你们已经安顿下了,我就不打搅你们了,兄弟告辞!”
“李忠,你住在哪?”
“城西的福田院!”
“福田院?那是什么地方?”
“哥哥,你居然连福田院也不知道?那可是天朝建来安顿老幼贫疾之人的地方,平时每人每日发米一升,钱十文,到了秋冬寒苦之日,就再追加五文,作为购买柴炭取暖之用……”
“有这种地方?”
“自然。”李忠确定道。
武直正又冷又饿,回头看了看香案之下的潘金莲,估计她也和自己差不多,想必不仅受了惊吓身体也早已经虚脱,自己“初来乍到”,不想办法弄点吃的穿的以及换洗的衣服,恐怕得白白将这如花似玉的小娘子饿死冻死……
不仅如此,自己怕是也熬不过这一日的穿越之夜……
“金莲,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和李忠大哥出去一趟,给你找些吃的用的,去去就回……你别误会,我不解开你不是怕你逃,是怕你想不开,做傻事……听着,等我回来!”
武直的语气尽量保持得温柔。
但是金莲连看都不看武直一眼。
武直虽然心里有点不放心,但却也没办法,只得起身与李忠一起,取了闩,开了门,挤开了尚未散开的人群和李忠大步向城西的福田院奔去。
那些人本来还想看会儿热闹,听些儿动静,此刻见唱戏的主角都已经走了一个,也就慢慢的各自且散了。
路上。
“李忠,别再叫我哥哥了,你明明比我大……”
“武大哥,我这么叫你是尊敬你,和年龄无关,是说明你有本事,你看,刚才本司三院有名的子弟们都在场,却只有你娶回了这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
“是么?”
在李忠的解释下,武直明白了,原来此时天朝的男人们彼此都习惯把地位比自己高或者比自己能耐的人尊称为哥哥,是一种社会习俗之下约定俗成的的规矩。
好比现代见人就叫帅哥一样的道理。
约莫半个时辰过后,那城西福田院已近在眼前。只见高墙大院,琉璃瓦舍,甚是庄严与辉煌。
不愧是政府的机构,一是透着些气派与威仪,二也是显着些天朝的繁盛。
此时将近中午,福田院里面人头攒动,但却井然有序。
“楚先生……”
在李忠的带领下,两人去见了一位老先生,有李忠不遗余力的作保,再加上武直身上那件裹得毫无看相的破布袋衣服以及他此刻狼狈的模样,就是最好的证据与说服力了,楚先生录了名册之后,向武直发放了钱粮的贴补。
“武大哥,你是哪里人?”李忠问道。
“中国人……”武直想了想说道。
“武大哥真会开玩笑,炎黄子孙当然都是中国人,难道还是海外飘来的不成?算了,你不肯说我也不问了,反正同是天涯沦落人,你本是个痴汉,虽并非身无长物,但却实实在在的身无分文,况现在刚娶亲,需要着落的地方还很多,这些兄长我都看在眼里了,我虚长你几岁,既然帮人就帮到底了,我今日发放的这些钱粮你且收下,算作我随你的礼品……”
“……”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李忠晚上睡觉的铺位。原来这城西福田院主要职责是接纳老弱病残,里间有一排排的房间供他们使用。而那些正处于壮年的流浪汉们,虽也有救济,但却只许在外间大厅打地铺,自成另一番体统。
“武大哥,咱们把东西先放下,你跟我来!”
李忠从武直手中接过米粮,放在地面上属于自己的那个破烂褥子里,那块褥子所占的地方就算是属于他的一亩三分地了,其实不过是巴掌般大小,勉强算是睡下能把腿伸展得开了,但想要左右打滚就有些困难了,因为搞不好会滚爬到别人的身上去……
不过空间虽小,但好歹也算是个人地盘,只要是没经过主人允许,别人就不会乱占乱动。
李忠猫着腰从那“一亩三分地”里取出来了一张麻蛇袋子,一根前面有两个交叉的棍子,一个锄头,以及两根红布条之后,拉着武直就往外面走。
“干什么?”武直问。
“你不是让我玩蛇去吗,你还真的说对了,我现在就带你抓蛇去!”李忠笑道,同时蹲了下来将两根红布条一人一只,系在了两人的右手上。
“啊——”武直转身就想跑。
“喂,武大哥,你干什么?你别怕,其实蛇一点都不可怕,有好多狗x男女才真的比蛇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