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倧连忙出声解释道:“哎呀,司方兄,不用这么过分吧?他虽然想要给我们下毒,无非也就是贪财,再说了,我们现在不是也没事吗?你都已经杀了四个人了,够了吧?”
邵司方却冷眼看着少倧道:“不够,还有,这酒菜里的药,足以让你我二人毙命。”
“什么?不是吧?”少倧惊愕的看了身后的白胡子老头一眼,没想到白胡子老头却害怕的点了点头,这顿时让少倧有些难堪了。
但是少倧想了想白胡子老头之前想要救自己的心,以及其说的那番话,少倧叹了口气,继续对着邵司方出声道:“司方兄,他毕竟是我们的车夫,不如这样吧?就让他连夜带我们去往南摇州,算是他将功赎罪了吧?”
“呵呵。”邵司方却冷笑道:“不用他,我们也要连夜赶路,但是他的命,必须要留在这里,因为他已经知道我们的来路了,为了安全起见,必须斩草除根。”
邵司方的话音刚落地,白胡子老头连忙哭喊道:“大侠,您放心!老朽出去绝不会多嘴半句!绝不会!”
“呵,可惜我只相信死人才不会多嘴。”邵司方的杀意越发的浓厚了起来。
少倧见状,继而怒斥道:“烧四方!你他娘的够了啊!人家一老头,你跟着较什么劲?不妨告诉你,就在刚才,他其实已经对我坦白了,是提醒你我别中毒了,也算是良心发现了吧?听我的,留他一条命,让他继续赶车,我们连夜走!”
面对少倧的怒斥,邵司方依旧面无表情,继而缓缓的走近了少倧的身前,冷声道:“你看来还不太了解阴玄山。”
话音落,只见邵司方突然移动身子,以着极快的速度直接绕到了少倧的身后。少倧根本来不及反应,还没转过身来,便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惨叫声,紧接着,又是一声重物跌落在地的声音,少倧几乎都不用去看,也已经知道了,白胡子老头已经命丧在邵司方手里了。
但是少倧还是转过了身,果然看到白胡子老头此时正嘴角溢着鲜血,瞪着惊恐的双眼,躺在了冰冷的地面上,一动不动了。
少倧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怒火正在上升。
“你他娘的!你是聋子啊?老子的话听不见吗?”少倧愤怒的推搡着邵司方。
邵司方却是一把推开了少倧,面对着愤怒的少倧,依旧面无表情的冷声道:“我们此次出行选择乘坐马车,就是为了掩人耳目,不能暴露身份,但是,你也看到了,他知道了我们的身份,所以,他必死无疑。”
“你他娘的才必死无疑!”少倧怒吼道:“他一个老头,能威胁到你什么?奶奶的,非得杀了他?你知不知道他家里还有人在等他回去?”
“呵,劫匪之话,不可尽信。”邵司方依旧面无表情。
然而邵司方越是面无表情,少倧便越是愤怒。紧接着,只见少倧猛地出拳想要砸在邵司方的身上,却不想被邵司方给一把攥住了,继而狠狠的扔了回去,将少倧绊了个踉跄。
“你他娘的,老子打不过你,哼,你给老子等着,总有一天,老子会揍得你屁滚尿流!”少倧怒吼着,同时在心底暗暗发誓。
邵司方却是听而不闻的点头道:“收拾一下,连夜赶路。”话音落,邵司方率先走向了马棚。
“赶你奶奶的腿!次奥!”少倧指着邵司方的后背咒骂着,然而邵司方却是不痛不痒,紧接着少倧又骂了几句,在看到邵司方毫无反应之后,少倧也觉得没趣了,便止了声,深深的叹息了一声,继而走向了白胡子老头的尸体的旁边。
少倧看着白胡子老头的尸体,无奈且同情的出声道:“唉,没能救了你,是我没能力,不过啊,你说说你,这么一把年纪了,干嘛学着别人做劫匪呢?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那些匪徒!因为我姐……哎,不说了!”
少倧连连摇头,连连叹息,继而转身走向一旁,从地面上捧起了一大堆干草,悉数的铺盖在了白胡子老头的尸体上,同时出声道:“没能救你命,只能保你个全尸了,把你盖在这下面,山里的野狼也不会发现你,唉……”
又是一番叹息之后,少倧整理了一下心绪,转身走开了,此时邵司方早已套好了马车,在驿馆的门外等候着。少倧看到,在马车的前头,此时正悬挂着四盏透亮的灯笼,想来是用来夜路照明所用,不过少倧抬头望了望天际,月亮早已爬上了树梢,有皎洁的月光照明,倒也不是摸黑而行。
走出了驿馆后,少倧没有理会邵司方,而是直接三步并作两步,一口气爬上了马车,径直的钻进了车厢,少倧在想,自己是绝对不会充当车夫的。
邵司方倒也没有介意什么,像是早已打算好了一样,充当起了车夫,带着少倧,开始连夜赶路了起来。
少倧一个人待着车厢里,倒也清静了许多,在马车奔驰了片刻之后,少倧掀起了车厢的小窗布,看到了外面的夜景,此时应该还处在深山之中,视线的可观距离很短,远处尽是漆黑一片,但却可以感受到深山里的空灵,单从那徘徊不断的马蹄回声中便可以寻觅的到,加之深山中时不时传来的鸟鸣声,更是显得当下是多么的空旷,多么的寂静,然而少倧却挺享受这种空旷和寂静,因为可以让内心平静下来。
渐渐地,少倧将白胡子老头之死的事抛在了脑后,事实证明,再多的纠结也毫无用处,只怪自己能力不够,所以少倧也只好不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