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子,这十几根针下来,你的肩胛骨可就废了,我劝你还是从实招了吧。”典狱长取出第二根钢针,一边扎着我的右肩胛,一边说道。
“我说了,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翼兽骑兵。你们非要说我是问天城来的探子,我还能说什么?”我忍着剧痛,打着哆嗦说道。
“行,你继续嘴硬。”典狱长点点头,再次抡起锤子,将第二根钢钉锤入了我的肩胛,疼得我再次呼号。
在十二声大叫之后,所有的钢钉尽数穿破了我的肩胛骨。鲜血自十四个伤口流出,顺着麻衣流下,染红了地上的积水。
“罢了罢了,这小崽子看着也不傻。就算他真是问天城来的探子也不会承认的,这种杀头事只有傻子才会认。”看着我两边肩胛上的十四根钢钉,克因瑟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等会儿把透骨钉取出来,再随便上点药。城东那里修陵墓的苦力缺得紧,湛卢都不够用了,明天我会让湛卢府的人过来把他拖走。”
随后,克因瑟站起身子走到牢房门口,指着两个侍从说道。“你,你,过来,把这个行囊和那柄古怪的大刀带上。”
“遵命。”两位穿着鱼皮衣的侍从赶忙走了进来,一个收拾着我的行囊,一个扛起了我的无纹阔剑。
“那是我的,还给我。”看着侍从将奈雅做的那件白狐裘放入行囊里,我用着最后一丝力气焦急地喊道。
“走,去城北。”克因瑟冷哼一声,没有再搭理我,对着侍从命令道,“我听说城北有个铁匠的女儿生得很是标致,胸脯比我的卓美还要大上不少,我倒要看看她什么货色。”(注一)
伴着狱卒们和典狱长的恭送之声与克因瑟yín_dàng的笑声,克因瑟领着一众侍从离开了大牢。
“我的,那是我的,是雅雅给我做的婚服……”望着克因瑟离开的方向,因为失血而神志模糊的我不停地嘟囔着。
克因瑟走后,典狱长走到了那个胖子的身旁,歪着脑袋问道:“是你带头打的人,对吗?”
“是,是,是我。”听着典狱长喑哑而苍老的声音,那胖子竟吓得跪在了地上,一把抱住了典狱长的左腿,“头儿,我们以前打犯人的时候也没出什么事啊,你就饶了我这次吧。”
典狱长一脚踢开了胖子,冷冷地说道:“蠢货,卓达要亲自审问的人你都敢打,是不是不想活了。我要是放过你,谁来放过我啊?我们这位克因瑟卓达最忌讳的就是下人擅自主张,上次有个医生在他的药里多加了一味药就被斩了脑袋。你觉得,你这条命还能留吗?”
“我求求您了,饶了我这次吧。”那胖子听罢,赶忙爬起,跪在地上,对着典狱长一连行了三个扣手礼。
砰地一声,未等那胖子抬起头,把柄锤透骨钉的铁锤便锤在了他的太阳穴上,砸穿他的脑壳。肥大的身躯应声而倒,鲜血飞溅,脑浆迸裂。
“你们两个把尸体拖下去。然后,秃子,这个犯人就交给你了。记住,先打晕了再拔钉子,我最讨厌听人大叫了。”典狱长指了指两个狱卒,一边拍着秃头狱卒的脑袋一边说道。
下一刻,我的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注一:在朴语中,卓美指代卓达的正室,其余的妾称做夫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