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几个时辰,天都快黑了,毫无进展,程先也是看明白了,前面的兵卒根本就不出力,气得暴跳如雷。提马向前,挥刀砍倒了两名城墙边上的士卒,大喝到:
“尔等若不奋力厮杀,下场皆如此二人。”
场面安静了。也不嚷嚷了,也不装了,都满脸愤怒的盯着程先。程先一看这情况,脊梁骨发凉,额头上也见了冷汗,这才发现,自己一着急冲到前军来,脱离了亲卫军,周围一个自己人都没有。程先拨转马头,分开众人,赶紧回到后军,心理才算踏实了。
随后命令前军扯下去,后军改前军,继续进攻将军府。
后军人数也不少,得有七八千人,都是跟随程先多年的亲卫部队或直属部队,对程先可谓是忠心耿耿。
换了一批人效果确实不一样了,两军刚一接触便已有人哀嚎着从墙上摔了下去。
叛军攻击府墙的同时又找来圆木撞击府门,府内亲卫军则是死死的顶着府门防止府门被撞开。
这次不像刚才那样轻松,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能扔出去的武器都用完了,亲卫军们就站在墙上,用长枪居高临下刺杀向上攀爬的叛军,但自己也暴露在对方弓箭手的射程之内,不时有亲卫军中箭摔下墙头,但这些亲卫不愧为精锐,战斗起来真是悍不畏死,有的亲卫军被箭射到,不向墙内倒,而是直接倒向墙外,用身体把云梯上的叛军砸下去,因为如果不这样,在轮替的时候,叛军很可能就会占领墙头,对几方不利,可是自己落到墙外,也必会被乱刀砍死。
叛军人多,但府墙狭小,无法一次性投入大量兵力,但几番车轮战下来,亲卫也伤亡不轻。
“报将军,叛军攻上城墙,北门岌岌可危。”
“命预备队速速赶往北门。”
“诺。”
“报将军,东面府门被破,叛军人多势众,兄弟们快顶不住啦,请将军早做决断。”
秦刚心道我还有什么可决断了,预备队都派出去了,现在一个闲人都没有。
“命东门兄弟,务必死守,我即刻派人过去支援。”
“诺。”
报信兵卒走后,秦刚垂手叹气
:“唉~我一生戎马,今日却要死于小人之手,将关隘拱手让人,愧对皇恩那。”
说着慢慢的抽出腰间佩剑,就要抹脖子。
“鄂伦,阻止他。”
话音刚落一支袖箭正中秦刚剑柄。宝剑落地。
秦刚不解,看向苏云。
“秦将军这是做什么,我看还未到这一步吧。”
秦刚苦笑。
“克烈,即刻赶往东门,挡住叛军。”
“呜。”
克烈拖着战锤,大步流星朝东门去了。东门叛军已经撞破府门,正与亲卫在门内厮杀,满地都是尸体,亲卫军这边明显寡不敌众,却依旧寸步不让,死死的顶着叛军攻势。
防守东门的统领身上已经多处见红,却愈战愈勇,气势逼人,鲜血从额头流下来,满脸都是,如修罗鬼刹一般,甚为可怖。此时他的周围地面铺了一层叛军尸体,自己也是因为失血过多,脚跟都有些不稳了,还以一敌二,与叛军两名战将厮杀,招招搏命,险象环生。忽的小腿一凉,又被叛将砍了一刀,鲜血流出。此时他早已经忘了疼痛,只想杀死这两名叛将,无奈因为失血过多,力量和意识都不行了。他的攻击事实上对敌人已经没什么威胁了。一剑刺出,叛将侧身轻松躲过,手中单刀向上一提,斩断了统领持剑的手臂,统领不管断臂,扑上去,单臂紧紧的抱住叛将,一口要在叛将脖子上,疼的叛将哇哇乱叫,另一人将见此情形,则在统领身后连砍带刺,统领就是不松口,最终和叛将同归于尽。
东门乱糟糟的,敌我双方已经混杂在一起,军服都差不多,克烈根本分不清敌我,但他也不傻,先不管别的,把府门这清场,然后只要有人想要进来那一定就是敌人没错。
不费力气,克烈几锤抡下去就夺回府门,一锤砸死一个不知道是哪边的人,锤头落下,砸到地面,周围的士兵分明感觉脚下地面一震,甚至有的被震倒了,然后对着府门外一声战吼吓的叛军屁滚尿流不敢上前,也表明了自己是帮哪一边的。
府门外的叛军尝试着几次进攻克烈,都被砸的灰飞烟灭,一时间毫无办法。府外的进不来,府内的叛军遭了殃,没有了支援,不多时就被亲卫屠杀殆尽,北门的局势稳定住。亲卫们开始还警惕克烈,后来知道克烈是支援自己的,士气大振。
东门叛军统领本以为自己这边定然率先攻进府去,头功一件,不曾想半路来个异族蛮人坏了自己好事,甚为气恼,见强攻不是办法,命令士卒放箭射杀克烈。
叛军布好箭阵准备放箭,亲卫们这边立刻跑过来一小队人,手持盾牌,在克烈身前组成盾墙,为克烈挡下箭雨。克烈心中叫好,汉军素质真是与罗马军队不相上下啊。正在心中称赞汉军,没想到这一队亲卫转身又跑了,原来是对面步兵又杀上来了,这些亲卫都是老兵油子,见此情形转身就跑到克烈后面去了,叛军稍一上前,就被克烈打回去,退下去放箭,这帮老兵油子又过来立盾墙。如此往复。
叛军统领气的牙根痒痒,就是没有办法。将军府北门形势得以控制。
可其他三门若无意外,恐怕还是不能长久。北面虽然增援过去一队人,但此时也是朝不保夕,其他两面更是着起大火,火光冲天,形势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