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泽德看着眼前略有些狼狈的女人,深邃的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随即又恢复了刚才的冰冷与阴沉,手放在婴儿脖颈上,其实却并没有真的用大力去掐她,粉嫩的女娃儿仿佛感觉到了干娘要来救自己,这会儿哭的更大声了。
百里月桐忍着身体的疼痛,手臂支撑起身体,凝向君泽德:“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不就是想报复麟吗?这一切都与这个孩子无关,我愿意用自己做人质来交换她,孩子是无辜的,求你放过她!”
“你求我?你刚才是说求我?既然你说这个孩子是不相干的人,你竟然为了她连自己的性命也不顾,你觉得……我真的会相信这孩子是不相干的人吗?”
君泽德平静的声音暗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他在百里月桐心里什么都不是,可君煜麟却在她的心里扎下了根,甚至比她自己的性命都要重要。
百里月桐无奈的扬起唇,浅浅的如花笑靥异样惑人心弦,她盯着君泽德的脸,低冷道:“你没有听错,我正是在求你,我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来交换她。”
“太子妃——”
云一匆促的嗓音急急从房间传来,当他一眼看见你倒地的丫鬟,还在床榻上依旧昏迷的雨烟,顿时鹰眸一紧,胸腔也紧紧地缩成了一团。
因为雨烟刚刚分娩完不久,身体还很虚弱,云一刚才亲自去厨房吩咐下人为她准备补血补气的参汤,前后不过离开不过一柱香多点儿的时间,没想到君泽德竟然趁机潜入了王府,此刻手中胁持的正是他那刚刚出生的宝贝女儿。
“太子妃,你还好吗?”
云一阔步前行,虽然心中无比挂念自己的宝贝女儿,却还是以主子的安危为先,百里月桐也刚刚分娩完不久,身体的元气也同样未完全恢复。
“你别过来,再往前一步我就掐死她。”
君泽德的手再次放到婴儿脖颈上,云一紧张的呼吸一窒,悬到空中的脚步心翼翼的缓慢退回,君泽德身形高大,孩子太,他只需两根指头紧紧一勾,家伙的命恐怕是就保不住了。
“君泽德,你到底想干什么?”
孩子在君泽德手里,而百里月桐也离君泽德的距离相当的近,云一自然是不敢再轻举妄动,深沉的鹰眸深处闪烁着少有的寒芒:“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和刚出生的婴儿,算什么英雄好汉?”
君泽德冷哼一声:“这世上有谁拿我当过君子,我也从未想过当什么英雄好汉,只要能够达到目的,哪怕是做人也罢,本王从不在乎这些。”
男人的话赤果直白,云一当然听得一清二楚,深邃的眸光越来越暗,眼睑低垂沉思数秒,反问道:“二皇子,这一切都是命数,无论是五年前还是现在,你注定就没有当天子的命,末将只想奉劝你一句,不要再执迷不悟,错上加错……”
“本王从来都不相信命,命运就掌握在你自己手里,老天爷帮不了你,任何人也都帮不了你,靠得住的只有自己。”君泽德唇角勾着邪魅冷意,直勾勾的盯着云一。
“云一,不必跟他废话,他根本就是个疯子……”百里月桐冷嗔出声,暗暗凝结内力,还是想瞅准机会,从武功高强的君泽德手里将孩子抢过来。
眼下君泽德认定了孩子是君煜麟的,以他对君煜麟的痛恨,掌间的力道稍稍加重一点儿,这刚出生的丫头片子就危险了,她不能明知孩子危险,也坐视不理。
“太子妃!”云一惊呼一声,因为他看见百里月桐正拿自己当赌注,狠狠的朝着君泽德握剑的那只大手撞过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君泽德似乎也显得有些意外,在他的内心深处对女人还并未死心,看着女人纤盈的娇躯朝着自己手中的剑锋飞来,他急着一心想要制止。
这一刻,君泽德为了能够控制住女人,只能在她和婴儿之间做出选择,云一此刻早已沉不住气,干脆把心一横,也豁出去了,救主子要紧,此刻他也没有办法再顾忌到孩子。
君泽德深邃的眸光一暗,几乎连想也未想,将手中的婴儿抛向远处,出于本能,云一当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被活活摔死,顿时逆转身体,腾空跃向更远的地方,牢牢接住。
“哇哇哇——”怀中的婴儿哭得脸都泛着青紫,云一看的心都快碎了,只有做了爹娘的人,才能真正感悟到其间那份心疼。
而再一转过头,此时百里月桐已经成为了君泽德的新人质,云一诲暗如深的鹰眸闪过一抹复杂异色,如果可以的话,他宁可用自己来做人质交换,取换女儿和百里月桐的安全,可是他的武功检高,狡诈的君泽德绝不可能会答应,岂会放下身份地位崇高的太子妃,而抓他这个厉害的大男人。
“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的,如今孩子已经还给他们,就只有你跟着我走了……”君泽德低头凝向被自己钳制的女人,大掌不偏不倚的紧扣她的命门,只怕是稍有不慎,这个女人就会趁机偷袭而逃,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不准带走太子妃……”这一瞬间,云一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百感交集,什么滋味都有,百里月桐为了守护他和灵儿的孩子而身处险境,万一她有个闪失,这让他该如何像主子交待。他知道太子妃是个好人,却从未想过,她会为了保护他和灵儿的孩子,宁可牺牲自己。
因为百里月桐的命门被君泽德掌控,云一也不敢轻举妄动,他只能先仔细暗暗观察,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