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件事上,陈安现在或许只能指望丘渊了,修为高是一回事,能不能找出凶手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件事情发生在十几年前,到了现在什么情报线索都断了,他若想旧事重提,必然困难重重,只能想办法借助圣庭的情报网。而他离开圣庭这么多年,再想插手进去,只靠他自己的话,所要花费的精力,不知几何。但若有丘渊这个依旧忠心耿耿的内应,情况就又不一样了,或可不费什么劲,就能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一切。
至于最后那句话,却是不得已而为之。
当初的徐谦执掌圣庭,本身实力又已突破先天之限,能够算计他,害死他的计划绝对周详到近至天衣无缝。就算事成之后会有些端倪显现,可毕竟已经过去了太长的时间,当年的那些人,那些事,或许已然面目全非,根本查无可查。就算是有整个圣庭的情报网支持,很可能也是白忙活一场。
所以,陈安打定主意,若是事不可为,干脆就将当年有嫌疑的人,统统弄死,以谢徐谦的在天之灵。
这霸道不讲理,又杀戮满满的一句话,听得丘渊直抽凉气,连忙插手道:“属下即刻就敦促此事,旬月之内必然能给司主一个满意的答复。”
“不着急,”陈安笑道:“我有的是时间。”
就算这件事拖上半年,他也不着急,到时候中央界到这块地域的万界仙门开启,大齐的高手到来,他将有更多帮手可以用。那些拥有众多稀奇古怪秘术的秘术师们,必然能给他提供更多的助力。
暂时放下这件最关心的事情,陈安目光再次落到了丘渊的身上,这家伙用时光向自己证明了他的忠诚,自然不能不给些好处,御下之道,自然是奖惩分明才能聚拢人心。
“我记得当初你被害入狱,身受重伤,若不是我用一些刺激性的秘法和药物激活你的本源,你之后别说练武报仇了,就算是想像正常人一样行走都难。”
“司主大恩,丘渊永世不忘。”
陈安摆了摆手:“我说此事并不是要向你挟恩,而是你还记得我当初将你医好,并传你武功时说过的话吗?”
丘渊面色不变道:“记得,您当时说,我本源损耗太重,又练霸道功法,很可能二十有五就会经脉爆裂而死,就算之后保养得宜也很难活过而立之年。”
“那你现在……”
“属下侥幸于七年妖灾之中,获得了一颗煞丹,并借此打破了先天之限,方才得以延寿,今年四十又四,身体依然康健。”
陈安道:“煞丹之中多含煞气,其他靠此突破者寿元也是大减,根本达不到先天者三个甲子的寿元,而你这种本源本就损耗过巨的,别说消想三个甲子的寿元了,可能活过一个甲子都是艰难,你又知道吗?”
丘渊面色一白,表情却是没变,显然对此他也是有所认知的,稍微顿了一顿,他话语略显铿锵地道:“属下起码还有十年时间,足够将要做之事做完。”
陈安一笑,宽慰道:“我就这么一说,你也不用太过灰心,二十年我的确告诉过你,对你的情况我束手无策,但是二十年后的今天,我未必就不能帮你逆天改命。”
丘渊目色一亮,伏身下拜道:“谢司主恩典。”
他没说什么赴汤蹈火表忠心的话,他这二十年所做的事情足以证明一切,之后完全可以把这些事情一一向陈安坦露。
陈安见此也不来虚的,直接将一个瓷瓶递到丘渊手中道:“这里是十颗血精丹,你先拿去服用,以弥补亏损的本源,之后我再为你一一拔出沉疴。”
其实丘渊的情况,最好的方法就是使用魂牌,反正他用煞丹突破先天,沾染了煞气此生是别想摆脱了,用魂牌之法,蕴养神通,神通虽然霸道,但只要谨慎使用,不失为强健身体固本培元的不二法门。
只是这里的煞妖有些特殊,陈安至今还没研究出从其身体上提取魂牌的办法,另外他从东莱走的急,身上除了些常备的救急丹药外,魂牌什么的都是没带。
所以不得不使用这个笨办法一点一点的来。
丘渊伸手接过瓷瓶,正要再次道谢,忽问身后由呼喊声音传来:“都统制大人?”
旋即一队衣甲鲜明的黑袍军士,动作矫健地从道旁蹿出,分列左右,站位隐隐将二人围在中间。
“放肆,退下。”
丘渊一声断喝,斥退来人,转而向陈安请罪道:“让司主见笑了,下面的人不懂规矩。”
陈安笑道:“这没什么,我们圣庭儿郎就该有圣庭儿郎的风采。”
圣庭暗司承载了陈安整个少年时期的记忆,有着根深蒂固的烙印,他们或许在世人眼中十恶不赦,杀戮成性,可在陈安眼中却是无比亲切。对于他们的冒犯也不在意,甚至赞道:“不错,这些小家伙,每一个都有真气在身,腰背挺拔,根骨不凡,怕不是都有四五品的战力,你这些年果然没闲着。”
“司主大人谬赞了。”
丘渊挥了挥手,那些甲士,根本不需要太多的吩咐,就自觉的警戒起周围,为陈安二人营造了一个良好的对话环境。
这一幕让陈安眼中的赞赏之色更浓,只是想起正事,还是将他们放到一边,转而问道:“对了,圣庭分裂后,现在的密档卷宗都存于何处?我想亲自看上一看。”
如果可以的话,自然还是冤有头债有主,陈安也不想做滥杀之人,尽管那些家伙细究起来屁股底下都不干净,绝对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