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元河洛大阵中五行变换,竟可由水行直接变换至金行,当真让人震惊。//无弹窗更新快//这一番变化既非五行相生之变化,亦非五行相克之变化,而是逆转五行相生之过程,溯本还原,由水行逆转化作金行。若非林悠远合道宙光流转,洞彻光阴之秘,这等变化亦绝无可能出现。
只可惜不论是那被困阵中的汉子,还是太一、云中子,对五行之道皆谈不上精通,完全没意识到混元河洛大阵这番变化有多惊人,反倒能以平常心应对了。
而这一场金风大作,委实凶险。金性本利,那凛凛劲风乃是金行之气而成,可想而知有多么厉害,当真是一吹杀气侵人骨,二吹骨肉尽消融,端的杀伐犀利!
那一直从容应对大阵变化的汉子,这时也不由神色严肃起来,只见其凝神运气,忽地自口中吐出一颗电光缭绕的赤色内丹来。而这内丹甫一出现,便滴溜溜转个不停,竟将那无穷金风直吸入其中去了!
林悠远再没料到,那汉子一直都以肉身之力应敌,可到最后其却是以自身炼就的一颗金丹破了这混元河洛大阵的一式杀招——这汉子竟不光只修行了淬炼肉身之法,便是林悠远传下的炼气之法他也修行到了丹成之境,倒是当真了得。
仔细说起来,虽然林悠远乃是修行炼气之法这一脉的开山祖师,可他门下三个弟子却没有一个真的依此法门来修炼的,便是云中子,修行的亦非丹成之法。说来说去,这困于阵中的汉子,倒是林悠远见到的,第一个依照炼气之法修行而结成金丹的人物。从某种角度而言,林悠远倒是与他有几分香火情。
如此一来,林悠远倒不好再下狠手了,兼且这汉子着实有几分手段,也算勉强应了自己曾立下的规矩,可说经过了混元河洛大阵之考验,便是放进山来也无妨了。
林悠远主意已定,那阵中金风便瞬间消散,困于阵中的那个汉子便觉眼前忽地云开雾散,重又现出终南山的景象来。那汉子知是山中主人已允他进山,心中不由大喜,但他却也不敢就此放肆,仍旧恭恭敬敬,一步一个脚印,慢慢向着山腰处景阳宫而来。
林悠远便也随之将明心殿中水镜散道:“再没料到,这一回的客人竟将炼气之法修行到了丹成之境,如此一来,倒是不妨一见了。”
太一闻言颔首微笑,云中子却接口说道:“不若便由晚辈前去山门,将其接引进来吧。”
林悠远颔首称善,云中子便离席而去。不多时,在云中子引领之下,那汉子入得明心殿中,只略一打量,便推金山,倒玉柱,直朝着林悠远跪拜下来。
林悠远虽则道法高绝,又曾传下炼气之法救洪荒众生于水火,其威名声望都堪称洪荒第一,但修行之人重视本心,讲究勿违真我,因此非是有师承关系,等闲不会轻易与人下跪,这大汉甫一见面便行这般大礼,倒是让殿中三人一时面面相觑。但林悠远亦不会因此而急躁,直坦然受其跪拜之礼后,才开口说道:“这位客人且先请起。不知客人如何称呼?自何而来?又为何而来?缘何向吾行此大礼,倒教吾愧受了。”
那汉子闻言起身,仍向林悠远俯身一礼,方才说道:“独角雷犀一族雷成,见过太易祖师当面。雷成这一番来至终南山,乃为求祖师庇护而来。方才因得见祖师真颜,一时心中激动,这才大礼相见,却是冒昧了,还请祖师见谅。”
林悠远却没料到,这粗犷汉子言语倒是极文雅,也当真简洁清楚。只是他话里意思清楚,其中却又牵出许多疑问来,让林悠远不得不问个明白。只见林悠远微一沉吟,接着问道:“雷成,吾却不记得之前曾与你相见,怎地你便称吾为祖师?”
那汉子一怔,似是没料到林悠远会有此问,但他很快便回过神来,恭声说道:“自祖师传下炼气之法后,吾等洪荒生灵受益颇多,因着感念祖师传法之德,凡修行过炼气之法的,提到您时皆要尊称一声祖师。小子不才,却也侥幸修行过炼气之法,因此才会称您祖师。”
“原来竟是如此!”林悠远再料不到,自己传下炼气之法竟还有这般好处,居然自动升格到祖师级别了,当真颇让人意外。不过,这等事亦非林悠远所能控制,况且他也没觉得有多大关碍,便也不再计较,转细细问起那雷成为何要来终南山寻求庇护。
这一番询问,倒当真让林悠远有些哭笑不得起来。却原来,这雷成不辞辛劳到这终南山来寻求庇护,竟是逃婚来了!而当那雷成这样一个昂藏巨汉面红耳赤,扭扭捏捏将其中原因解释清楚之后,连林悠远也不得不感叹一声:“洪荒雌性,果然彪悍!”
林悠远又想到他前世传说中人类社会发展,一样是先经历了母系氏族时期,那个时候,也是女性在生活中各个方面占据主导地位,这样一看,此时雷成被人逼婚,倒也不是不能理解了。只是,清官难断家务事,让林悠远无缘无故干涉雷成这样一个小辈的婚姻之事,着实不太合适——这非亲非故的,也不是个事儿呀!
那雷成见林悠远面现难色,忙跪地求恳道:“晚辈也知道自己来得唐突,只是被逼无奈方有此举。晚辈亦不敢恳请祖师收录门墙,只是自忖天生还有几分蛮力,愿为祖师做个脚力,从今而后随侍祖师左右,还请祖师不嫌晚辈粗陋,不吝收录!”
言罢,他便跪伏于地,不肯起身。
林悠远见此,倒是一时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