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陆青湘诧异地问,“威胁秦二狗的人,又是谁?”
郭明朗打了个嗝,“瞎娃当时也没听清对方的声音,眼神又不好,哪看地清是谁?
向秦二狗打听的时候,反被他凶了一顿,还叫他以后都不准再去找自己。
从那之后,瞎娃就没怎么去找秦二狗了。就算去了,秦二狗要么不在,要么就闭紧门户不见他。
不过即使这样,瞎娃也没怨恨他。只说,秦二狗肯定有自己的苦衷。
他也很相信秦二狗的为人,说是平时秦二狗连猎物都不枉杀、虐杀,又怎么可能杀人呢?”
邵玄冬问,“那他最后一次见秦二狗,是什么时候?”
郭明朗道:“说是前几天在山里撞见一次,当时秦二狗好像是喝醉了酒,一个人在山上说胡话。
瞎娃去搀扶的时候,还被秦二狗给推开了,让他离远点。知道他心情不好,瞎娃也没多留。第二天去他家找人,却没见人。”
陆青湘看向邵玄冬,“几天前的话,似乎与秦二狗出事的时间对得上。秦二狗当时态度反常,说不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才惹得凶手对他动手。
瞎娃第二天去找秦二狗的时候,可能人就已经出事了。凶手对秦二狗有所熟悉,很可能是专门埋伏在他家外,伺机动的手。”
邵玄冬看向郭明朗,“下路村有没有人在这几天离开?或者有什么其他反常的事?”
郭明朗摇头,“没有,除了几户一直在外做工,其他人都呆在村里,连回娘家探亲的都没有。也没听说,有什么反常的事。”
陆青湘道:“白水村也是一样的情况,凶手可真坐得住啊。他是笃定了秦二狗绝计活不过来,所以一点也不害怕吗?”
午后。
在两名随从的照看下,医师与真一陪同着花妹一起回了家。
赵三丁因为脚伤歇在屋里,听到花妹回来,赶紧欣喜地迎了出来。
一见到有这么多人陪同,赵三丁的表情有些意外。
真一开口,“花妹与我家夫人投眼缘,夫人特命了医师给她看诊,又担心你不放心,所以让医师跟回来治疗。”
赵三丁不太会说话,只一个劲地说,“多谢贵人,多谢贵人。”
一行人进了屋子,医师一边问花妹的情况,一边做着记录。
赵三丁一一回答。
真一向两个随从使了个眼色,自己趁着赵三丁分神的时候,悄然去到其他屋子察看。
“医师,我婆娘这疯症还有得治吗?”赵三丁眼见医师给花妹把脉、看面,不由问道。
医师摇头,“多年的沉疾,想要治好肯定不容易。我以前也遇到过几个疯疾之症,吃药只能是缓解,并不能根治。
所以,我也不能保证,只能先治着看看。”
“哦。”赵三丁应了声,往屋内一瞧,忽然发现少了个人,正想起身去屋外看看。
医师眉目一动,朝身边跟过来的随从吩咐,“对了,忘了跟老肖交待一声。前天在水潭那里捡到的伤患,药方还得加几味药材。
我这里不得空,怕是好几天都回不去,你让人去捎个信。早些把人治好,也好早些了事。”
随从应声而出。
赵三丁想要迈出的腿不禁又收了回来,见医师压根没注意到他的动静,不由问道:“医师刚才说的水潭,是不是黑水林过去的水潭?”
医师头也不回地道:“那我就不清楚了。听办差的人说,他们是去寻秦二狗的时候,发现的伤患。
当时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昏迷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山里人。不过好在,我们救地及时,相信再过两天,缓解了伤势,他就能醒过来了。
不过现在伤势还比较重,动不得。就在水潭边搭了个帐篷,打算等伤好点,人清醒了再转到别处。”
“哦。”赵三丁应地有些心不在焉。
没过多久,在赵三丁家悄悄转悠过一圈的真一,回了陆青湘与邵玄冬临时居住的屋子。
“赵三丁家里也很是清贫,但都没怎么收拾。”真一回忆道:“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真要找样东西,怕是要翻找好久。
至于砍柴刀,奴才找了老半天,才找到一柄新的,还有一柄锈的。新的似乎还没怎么用过,锈的那把只怕轻轻一撇,就得断掉。”
陆青湘问,“还有没有其他痕迹?”
“有。”真一说着,还捂了捂鼻子,“他家阁楼里有种说不出的怪味,又不像是普通的没收拾过的那种味道。
当时也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就没上去查看,怕被他听见起疑。”
陆青湘看向邵玄冬,“看来得等他出去了,再让人仔细瞧瞧的好。”
邵玄冬点头,“现在,就看他还坐不坐得住了。”
陆青湘问,“如果伤害秦二狗的凶手,不是赵三丁呢?”
邵玄冬道:“不是他的话,咱们再把消息在两个村都撒开来,相信总会有人上钩。现在撒开来,我只怕有些好奇心重的人会坏事。”
陆青湘一笑,“说来说去,你还不是相信你的直觉。”
邵玄冬看向陆青湘,“我也相信你。”
陆青湘回头看了一眼桌上的画,脸色变地沉重起来。
赵三丁其人,左看右看,都不像是个会犯下那么多杀孽的人。
夜色黑沉,白水村一片寂静。
今晚,贵人没有再邀大家聚会,村民们有些失望,却也很快就接受了。毕竟,他们从前的日子便是这样。
另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