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啦?”
“不知道,听说掉粪坑了。”
“自杀?”
“有可能啊。”
“那个是谁?”
“胡莱!”
“他,不可能自杀,好死不如赖活的人。”
……
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着,脸上始终洋溢着微笑。
“太没有良心了,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一撮草环视了一周,纳米西服的壮汉,衣着光鲜的孕妇,油光可鉴的油腻男,拄着拐杖的白发老头……个个脸带微笑,好像有喜事发生。
一撮草摇了摇头,看着可怜的胡莱,满身的大粪,蠕动的蛆在欢快的爬着。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一撮草问。
“哈哈。他被我从这个坑提拉上来的。嘿嘿。”龅牙男说,指了指那个粪坑,“就是这个坑,臭臭的坑。”
“是啊,我刚好路过。拖上来的时候,好臭好臭。我在那边接了一桶水,一把冲了下去。一看,好家伙,居然是胡莱。不在树屋上好好睡觉,跑到坑里睡,还说好热好热。”黄斑女接着陈述。
“其实,我看着他说很热。我又提了一桶水,一冲,看着就是爽。”一个声音从人群里发出来。
“死了……”大家一听,脑袋嗖的一声转向,看了过来,“吗?”
“你不能一次把话说完吗?死磕巴。”有人愤愤不平。
“拿条水喉过来,要冲洗干净的。”一撮草说,在大家帮忙下拉出来一条水龙,哗啦啦的冲洗干净。
胡莱轻轻咳嗽了下,眼睛耷拉朝向一旁,眼球间或一轮,证明还是一个活物。
“哎……”一股长气从嘴巴里出来,然后静止了,脑袋抽搐了一下,面朝天空,眼睛突然睁大,“来了……”
大家嗖的一下面朝天,看着蔚蓝蔚蓝的天空;那深邃的蓝天,不带一丝杂色。
“轰隆”,蓝天上颤动了一下。
“又打雷了。”
“但是不下雨的。”
“是啊,上古年代是下雨的。现在没听下过雨。”
“听说还有台风,哗啦啦的房子没有了,哗啦啦树木连根拔起。”
“听说还会下冰雹,石头那么大,哗啦啦,满地都是窟窿。”
“听说还会下雪的,飘飘扬扬,大地冰冻成狗。”
大家发挥着自己的想象力,陈述着口口相传的历史。
十几分钟过去了,大家都脖子都酸溜溜的。
“天还是那个天,什么都没有。”
“蓝还是那种蓝,什么都没有。”
“轰隆还是那个轰隆,光打雷不下雨。”
“肯定不是打雷,打雷不是这样的。”有人的耳朵相当于千里耳,闻到了千里之外的异常声音。
“打雷就是轰隆隆,声音悠长,发声体为立体的;这个声音是bang,声音一个点。”千里耳说。
“他死了……”大家的脑袋齐刷刷的扭转过来,看着胡莱。
胡莱眼睛睁的圆骨碌的看着苍天,面色铁青,干涸的水流痕迹犹如蚯蚓爬过的地面,嘴角冒出一丝丝泡沫。
“他的眼睛有东西!”千里眼说。
“看他的眼球里有东西。”千里眼补充说。
几十双眼睛围了过来,形成了一个圈;所有的目光齐刷刷的盯着胡莱的眼睛。
的确有倒影。
胡莱的眼球里,有一个绿色的降落伞在飘飘荡荡。
“那是倒影……”有人恍然大悟。
齐刷刷的脑袋抬起来,看见纯洁的蓝天里面嵌着一块绿色,降落伞在飘荡。
“死一个,又来一个……散了!”
一群人哗啦啦的散开了,只剩一撮草陪伴在胡莱身边。
雨林社会里的不速之客经常发生,但是雨林人概莫例外表现的漫不经心。
一撮草就是从海里漂过来的;陈大白据说是从地洞里爬出来了……还有很多人莫名其妙的来了,又莫名其妙消失了。
从天上飘下来的人,就是林娲妮,吊着降落伞下来了。
降落伞失控了,似乎降落的技术不太成熟,伞翼挂在树枝上;林娲妮的惯性致使降落伞从树梢一路往下扯,断枝无数落叶纷纷。
终于停住了。林娲妮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林娲妮双腿蹬了下,踩了个空,低头一看,距离地面还有十多米,一撮草惊呆的面对着。
“你帮帮我……”林娲妮说。
“哦。好好。”一撮草说,“怎么帮?”
“你走开,我怕压着你。”林娲妮说。
林娲妮一捏手里的遥控器,绳子哗啦的断了,并弹了回去。
林娲妮在重力作用下快速下落,快要着地的时候,双鞋底喷出了蓝盈盈的火光,一阵热浪喷到了一撮草的脸上,摧掉了几根胡子草,还被烧掉了几根。
林娲妮仿佛一个天外来客的,降落在异域。
“你好。我叫林娲妮。”林娲妮刚一着地,对着一撮草说。
“你……你好。”一撮草看呆了。
林娲妮并没有惊讶一撮草长长的绿色的胡子;并非一撮草喜欢长胡子,而是胡子长的速度太快了,半天的工夫就长了一截,就好像雨后春笋一样,能感受到长的速度。
一撮草索性不再刮胡子,看它能够长多长;一撮草测算了下,发现胡子草99厘米的时候停止了生长。
“请问,你认识胡莱吗?”林娲妮说。
“嗯呐。”一撮草努了努嘴巴,目光朝着地面上散发着阵阵臭气的男子看去。
“胡莱?”林娲妮赶紧过去,蹲了下来,很熟练的做了心肺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