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撮草别无长物,用唯一的绿色“入梦球”换取胡莱的房子。胡莱很不情愿的接受了这个交易,但是提出了一个条件,要求一撮草协助自己建设一个树屋作为补偿。
一撮草勉为其难的答应了;旋即又借口说自己有恐高症,一上到高处就口干舌燥、头脑发昏、两腿发软、还有轻生的,可能自己潜伏抑郁病症。
胡莱不得已亲自砍伐树枝、滑轮运输材料、亲手搭建树屋;几根碗口大的树枝固定在树杈上就成了“树屋”。树屋比喜鹊的窝还要简单,可见胡莱之出奇的懒。
新屋入伙之夜,胡莱邀请了一群小伙伴,在面包树下搭起篝火,烤着面包,跳起舞蹈。
胡莱还亲自去邀请陈大白老师。陈大白拒绝了,说自己年事已高,与整个时代都已脱节;临走的时候,闭目养神的陈大白喃喃自语:公元以来,人类得益于体力劳动;神元以来,人类衰落于脱离了体力劳动。
胡莱觉得陈大白老师是挖苦自己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游手好闲,还有头脑简单、智力低下、不足以教。
胡莱闷闷不乐的回来了,坐在树下吃着面包树上结的果:面包。胡莱不参加劳动,不会农耕,不会打猎,幸好有一棵面包树的果,虽然不能给他带来味觉的刺激和感受,但是可以让他活着。
一撮草走过来,在身边坐了下来。
“胡来兄……”一撮草说。
“别恶心我,那你的美貌包扎起来再跟我说话。”
一撮草双手抓着宽大的上衣慢慢的提升,缓缓盖住了嘴巴。
“这样,行不?”一撮草说。
“再高一些……”胡莱说。
一撮草再次把衣服提高一些。说:“这样,行不?”
“再高一些……”胡莱头也不抬的说。
几个回合之后,一撮草不耐烦了,跳到胡莱的面前,胡莱一抬头,着实吓了一跳:只见一个没有头的,飘着一件衣服;裸露的肚脐上挂着迟把长的绿草。
“太不像话了,细胞都给你吓死了几百万个。”胡莱说,“怎么肚脐还长草?”
一撮草笑了笑:“我也不知道。我也想知道。”
“你真是植物人……”胡莱说。
“我就是植物人。你不是叫我一撮草?哈哈。代号而已。我看见旁边有一个木桩。”一撮草说。
“哪里?”胡莱顺着一撮草手指的方向看去,顿时火冒三丈,咆哮着:“你怎么把我的木头人拿出来了?”
“房子那么小,那么小,转身都难。这个木桩是挂衣服的吧?我没有衣服挂,就拿出来了啊。”一撮草说。
“你……那是我宝贝。”胡莱说,“那是我祖传的宝贝,我健身用的。”
“我看你不开心。这样吧?我们一起健身健身?”一撮草说。
胡莱呼气吐气调整了下情绪,用衣服轻轻的拭擦着乌黑溜秋的木头;木头反射着幽暗的光。
“来,怎么玩?”一撮草说。
“来。叫我师傅。”胡莱一边比划着一边说,“教你念一段口诀。开马、双按手、双封手、收拳,左日字冲拳、反掌、圈手、揦手、收拳、右日字冲拳、反掌、圈手、揦手、收拳。”
“想不到你还是武林高手啊。”
“过奖过奖。”胡莱拱拱手表示谦让,退了一步,脚掌刚踩一根干柴上;干柴轱辘一转,胡莱脚下失稳,身体失去了平衡,双手一扬,凭空胡乱抓了一把,却什么也没有抓到,摔倒在地上。
“好一个武林高手。”一撮草打趣的说,“摔跤都摔得那么帅气。”
胡莱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入梦球从胡莱的裤兜里掉了出来,滚落在地上,原本绿色的入梦球却发出蓝幽幽的光。
“天哪!真的是很漂亮啊。”胡莱说,“它在发光,还好像闪烁哦。”
胡莱赶紧捡起来,放在眼前观摩着;胡莱绕着木头人一边欣赏一边走着,发现入梦球蓝光强弱变化,对着不同的方向,强弱略有不同。
“真的很好玩。谢谢你,一撮草。”胡莱拿出入梦球愉快的奔跑着,从面包树林跑到草甸塘,再从草甸塘回到面包树林,发现在空旷的地区蓝光最强大,在茂密的树林里蓝光变弱;在沙地上挖个洞,将入梦球放进去,发现其不停的闪烁。
同伴们深知胡莱属于一个独来独往的人,一个性格孤僻的人,看到胡莱发疯似的的乱跑,怪叫的声音响彻夜空,并没有感觉有何异样。
篝火晚会结束了,同伴们离去了,一个个仿佛猴子一般,爬上自己的树屋;唯有一撮草回到房子里,关闭门,躺在床上,看着蓝蓝的天空,静静的回想着“从哪里来,将到哪里去”的哲学问题。
“一撮草,你明天不要叫我上课。”胡莱在外面喊了一声,将入梦球放进口袋,跳上弹簧板,用力一跺脚,弹簧板“嗖”的一下把胡莱弹到十米第一级平台上,接着拾级蜿蜒而上,一直到了第四级平台。雨林规定,每棵树有固定的树屋建造高度,以确保安全;胡莱选择的面包树,是雨林地最高的一棵,而且该树的安全树屋建造高度为四十米。
胡莱觉得高处风景无限好,非要在四十九米处搭出一座“房子”,准确来说,就是一个简陋的巢。
胡莱躺在几根木棍搭出来的床上,为了安全起见,用滑轮拉材料的绳子套住自己的脚,以防止跌落。胡莱透过绿色叶子,看着万里无云的深邃的天空,脑子里充满了各种好奇的想法,但是这些想法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