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素只道咱们陛下面容昳丽,天下独绝,原来还有比陛下更好看的人啊。”小宫女花痴的望向易君堔离开的地方,尽管早
已没了他身影。
“哎,你来的时间短,这明宫中的美男子可多了去了,不过只是不太着调而已,往后啊,让你养眼个够!”
“咳咳!”侍从将细语纷纷的宫女驱散,一切如常……
易君堔只身来到后庭,没有侍卫带领,却熟悉的跟自家后院儿一般,毕竟,这皇宫中的每一条路他都走过无数遍。
有序的脚步声停顿于寝殿之外,李忱眸子微顿,却未放下手中的书简,也未开口。
“臣,易君堔参见陛下…”
……
良久,“臣有要事回禀陛下。”易君堔语气温和,自知理亏,也知李忱是故意无视自己。
闻他所言之后,李忱放下未批完的奏折,对门口之人在心中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故意道:“易爱卿今日到此,病,可是大好了?!”
言语之中的讽刺与质问之意,易君堔直接略过,轻笑一声,恭敬道:“臣自知罪孽深重,那臣就在这宫门口站到陛下消气为止。”
已入腊月,寒风如刀刃一般锋利,纵是这白天,也是冻人的寒意。身体健壮的将士在这样的天气中站上一日都会风邪侵体,
何况易君堔这一介‘文弱’官员,更是禁不起这寒风摧残。
不过,人家易大人就是故已而为之,因为,他知道陛下李忱虽言语狠决,却是极其爱才之人,对有才华有胆识的人放任其自生自灭,这不符合李忱的风格。
果不其然,没有半株香的时辰,易君堔便被李忱召进殿中。
被赐座的易君堔靠近身旁的火炉,在寒冬中不过片刻,他就已经开始颤抖,不过,李忱对他的怨气消除了许多。
看他被冻的嘴唇微紫,李忱心中的闷气却是泄了几分,故意将声音放冷,开口道:“易大人要倒在朕的寝宫前,叫朕落得个
暴君的骂名?”
闻言,易君堔笑一声,装作一副大义凛然样子,道:“若是臣的死去,可以叫陛下消气,若是臣的死可以助陛下永安天下,平定四夷五荒,那臣,死有何惧!”这一番说辞,别说李忱被感动了,就连易君堔自己都被感动哭了。李忱啊,李忱,有这等贤臣,若是还不珍惜,你就是个蠢货!……易大人在心中暗道。
果真,姜还是老的辣,不过一顿饭的功夫,原本满腔怒气的某皇帝与阴计得逞的某易便又如原先一般圣君贤相对而坐,烹茶闲聊。
“陛下,臣今日前来,还有一要事。”易君堔将茶盏握在手心,一敛玩笑,面容严肃。
李忱自知道,今日他前来一定有重要的事情回禀,在看他的面色,大抵可以猜测,这件事,与东瀛有关。
“今日皇后大宴,臣恐有趁虚而入者……”昨夜奉旨进宫夜风,还有那彻夜巡查的将军楼兰,隐在暗处的牵牛卫,六扇门,
这一切不难看出,皇帝李忱早有戒备。
“哦?”李忱挑眉,看来他这位祭酒大人对朝中之事,熟悉的很,不过,君臣之间总有界线,臣子若越过界去,天子便会心
生芥蒂,这一点,在此二人皆知,只不道破而已。
目光如刃,易君堔依旧不紧不慢,李忱微眯眸子,略见深沉,对于易君堔,要么用至心腹,要么杀之后快,这个看似几分孱
弱的男子,总是一副置身事外,无欲无求的样子,但越是如此,便越是叫人害怕。
“陛下,……”这时,宫外,公公禀报。
“何事?”语气略带不悦。
“慧妃在殿外等候。”
李忱回过神,冷声道:“朕乏了,叫她回去。”易君堔微勾唇角,依旧语气清淡,道:“臣得一物,是西域的朋友带来的,有降福之功效,今日特来献给皇后与陛下。”说着,便见他从袖中拿出一个梨花湘盒。
李忱接过木盒,便发现盒子上并无开口,只有一处缝隙,李忱疑惑不已,便问:“这盒子为何没有开口?”
只见易君堔轻笑一声,便道:“此物为合欢,只有陛下与皇后一同才可开启。”言罢,不在多留,易君臣寻了个借口出了宫去。
此时,城墙顶处多了一处玄色身影,纤瘦却有着滔天气势。她拿着手中早已穷尽的酒壶,唇角微微带笑,心思随着西北寒风,飘已至远。
合欢,合欢,相合一乐,易君堔,这步棋你走的甚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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