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孑涩然的说道:“这几年来主子对莫孑的好莫孑铭记在心,但主子真的如表现出来的这样吗?心里是否也曾厌恶过这样的自己?”
柳玖溪完全说不出来话,不想说话也不知该怎么说。最后见莫孑站起来就要离开,拽着人的袖子将人拽回来,想都没想上去就是一耳光,“你胆子大了啊!说完就敢走!谁给你的底气。”
柳玖溪没怎么用力,一巴掌下去连响都不响,莫孑却不敢再吭声,也不敢去看柳玖溪。
柳玖溪烦躁的在他面前走来走去,越想心里越想打人,她这都干的什么事情啊!当年她怕是脑子被驴踢了,居然会找来这么一个人来气自己。
“你觉得我这几年对你的好只是因为情蛊而已?”柳玖溪越走越快,语气也急促起来,气的心口疼,恨不能吐出一口血来缓解一下自己的气恼。
柳玖溪气的发笑:“你真是越发长进了,装了这么多年怎么不继续装下去了?就因为我快死了?你这话说出来只怕我死的更快。”
莫孑偷偷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的面色不太好看,顿时忧虑道:“是属下的错,主子莫要气坏了身体。”
“你少说几句话我就能多活几天!”柳玖溪走到他面前,踮起脚拽住他的衣襟,目光灼灼,“我只问一句话,你这些年来的欲拒还迎若即若离是怎么回事!说清楚了这事情就到此为止,说不清楚你知道我的性子。”
莫孑大概也被她快要死了的消息刺激的有些头晕,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混乱的状态,根本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听到这话居然反问了一下:“什么才算是说清楚?主子听的满意就算是说清楚吗?那要是不满意呢?”
柳玖溪头一次被顶撞,居然忘了该怎么怼回去,莫孑步步紧逼,“主子怎么样才觉得满意?到底是想要听什么?是要我说这些年也曾经对主子动过心?只是怕主子的喜欢是梦幻泡影而一直裹足不前?还是想听到属下说其实这些年只是单纯的贪恋主子的好,主子的喜欢,但自己却一直没有任何的动心,并且心里还一直觉得主子心不甘情不愿?甚至还曾经嘲笑过主子居然会跟属下这种人掺和在一起一辈子?”
莫孑的目光太过犀利,柳玖溪被逼的倒退一步,谁知道莫孑越说越激动,上前一步,柳玖溪只好继续向后退去,直至跌坐在床上,柳玖溪使劲眨了眨眼睛,“你你居然朝我凶?”
她演了这么多年的小丑还没有说什么呢,莫孑居然凶她,一股委屈突然涌上了眼眶,酸涩的难受,“你凶什么凶?”
莫孑看到柳玖溪眼眶微红的样子,心里猛然一疼,昏沉的脑子终于清醒过来,然后就又缩回到了他的乌龟壳里,面无表情的装作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如果不看他握的咔嚓咔嚓直响的双拳,就跟平时没什么不同。
莫孑用一如既往的平淡语气道:“是属下越了,主子恕罪。”
柳玖溪翻身躺到床上用被子将自己裹了个严实,“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莫孑眼神微动,单膝跪在床边,伸手去拽被子,“主子,是莫孑太过于激动了,属下没有质问主子的意思”
“事实是你已经质问了,还很凶,超级凶,我哪儿里对不住你了,顶多就是无理取闹了一点,就一丁点儿,你是不是还想打我?”
“莫孑只是为主子觉得不值,如果不是属下主子怎么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样子,性命垂危。”莫孑没有扯动被子,只好用手慢慢拍着柳玖溪的背,“如果在属下第一次犯错时主子没有听之任之,而是施以严惩,换一个人来保护主子安危,后面就不会出现这许多的事情了。”
“主子对属下太好了,属下惶恐,并没有强求主子什么的意思。”
柳玖溪一边在心里将人大卸八块,一边用力撕咬着被角,听到这话就问道:“我只问一句,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为什么隐瞒不说。”
莫孑沉默许久,就在柳玖溪觉得他不会回答时才断断续续的说道:“属下心悦主子贪恋怕说出来损了主子的面子,然后”
柳玖溪默然,莫孑心里不安,她又何尝好过了?虽然看似在这场搞笑的竞争里占据着上风甚至是掌握着控制权,但实际上她比莫孑还要茫然无助。
她不知道自己喜欢莫孑到底是因为情蛊还是自己真的动心,她觉得前者的可能性比较大,毕竟怎么看莫孑都不是她喜欢的那种类型,不解风情,还总是惹她生气。在刚开始察觉到自己的心思时,她常常因此找莫孑的茬,鸡蛋里挑骨头,那段时期她自己都受不了自己的喜怒无常,后来也算是认命了,想着莫孑虽然哪儿里都不好,但是有一点她还是勉强觉得满意的,那就是对她很顺从,绝对不会离开她,这就跟吃了颗定心丸一样,让毫无安全感的她终于能够暂时的停下来安稳度日。
后来到底是因为情蛊还是自己真的动心了,谁知道呢?她又不可能将自己的心掏出来看看。柳玖溪也不想再钻牛角尖,总归她这辈子是嫁不出去的,既然喜欢上了莫孑。也别挑三拣四的,凑合着过得了。
柳玖溪良久没有听见外面的动静,掀开被子一看,屋子里哪儿里还有什么人,莫孑早趁着她出神离开了。柳玖溪狠狠的一捶床,还敢逃了!
莫孑心绪杂乱,将自己的一时冲动全部怪罪在了药误归的身上,以前他可是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情的,肯定是药误归对他下的暗示起了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