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跟他这种性情多变的救命恩人计较!
佟音义递与白郁薰一个材质奇异的灰色千纸鹤:“少主人如若再遇到危险,便通过千纸鹤传音于我!白喻筝可以教你使用方法。”
待佟音义带着冰块消失,白喻筝已异化回白玉簪,回到白郁薰发间。
在她还懵懂无知的时候,搬来她的救兵,也算他的救命之恩!
亥时初,雨停了。白郁薰系形到了衙门门口。
原本这个时辰应是万家寂静与漆黑,衙门里却是有好些光亮。
她瞧见钟琉汐一行人全围在里边十多米远的屋檐下的木桌坐着,两个小家伙各自披着一块布,趴在木桌上睡着了。
木桌与木凳看起来是临时搬来的,这儿的县令真是好心肠!
白郁薰右脚刚踏上第一层石阶,两个守门口的便问她:“美人为何深夜来此?”
白郁薰刚想回答,传来里边白子晴与钟琉汐呼唤她名字的声音。
两个衙役听到后望向声音的发源地,又瞧了瞧白郁薰,便一言不发地站回原位。
耿直敬业的衙役哥哥,脑门还算灵活嘛,反应快。白郁薰如此想着。
她的白布衣与白靴子半湿地干冷着,却冷不及江师爷的态度。好在化险为夷前捡回个好身份,家人也平安。
生在好人家为第一次好的投胎,后天的努力为第二次好的投胎,嫁个好夫君为第三次好的投胎,起码这第一次她已拥有。
白郁薰径直行至家人跟前,白子晴上薄下厚的嘴唇不顾形象地张开:“姐,你可算回来了!你可有受伤?”
白郁薰轻启同样上薄下厚的嘴唇,声线如太阳初升时的微风:“轻伤,无碍。我们呆会儿去找夏大夫便可。”
果不其然,一家人瞬时心宽了不少,但钟琉汐仍旧围绕白郁薰仔仔细细看了一番。白郁薰任由钟琉汐察看的同时看了看两个小家伙。
小家伙被声响惊醒,先后睁开了眼,尔后揉了眼睛。
待白梅尘弄清楚了眼前的实景,小嘴巴扬起了大大的笑容,奔向白郁薰:“大姐,你终于回来了!”尔后,他的笑音染上了一份哭音,“我好怕大姐回不来!”
白郁薰轻轻地摸了摸白梅尘的墨发:“没事,大姐回来了。不怕了。”
白纯儿表现出同龄人没有的沉稳:“回来就好。”
两者相比较,白郁薰自然要与白梅尘亲近一些,但她记得她今天的突出贡献。
白郁薰嘴唇轻启,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纯儿,你很棒!旁人不认可你,全因不了解。只要你肯付出,你必定前程似锦。”
白纯儿开心得笑成了一朵向日葵,只为此刻绽放:“谢谢大姐!”
亥时正,白郁薰刚想问问今日下午的具体情形,一道冰雪似的声音响起:“姑娘,夏大夫的系形几近全无,怕是帮不了你。不如随我至客房,我为你疗伤!”
白郁薰循着声音望去,竟是江书经!
江书经在衙门,白郁薰不稀奇,此处本就是他的地盘。可江书经三更半夜不睡觉,只为守着他们一家,如今还自愿为她疗伤,算是一桩稀罕事了!今日好人多!
江书经只是轻轻地瞧了白子晴一眼,又将目光转回白郁薰身上,“是佟音义前辈让我为你疗伤。”
原来如此,白郁薰了然一笑道于江书经:“谢谢。即便是他请的你。”
江书经只是轻微点头以作回答,便从升堂用的正厅往右边的第二间房子走:“你们随我来。”
白郁薰跟在后边,路过第一间书房模样的屋子,往里瞧了一眼,看到一个眉目如画、柔情中夹杂着威严的男子。
想必他便是县令夏伏生吧!
为何夏县令深夜未眠?处理衙门的大小琐事么?
屋里边的男子,似乎感应到白郁薰的目光,抬眼望了过来。白郁薰迅速转移目光,加快了前进的脚步。
到了书房旁侧的屋子,江书经行云流水般地进去点燃了煤油灯,驱散了漆黑。煤油灯使屋子有了小小的光亮。
这便是江书经方才所说的客房吧?
古色古香又简单,是。
江书经示意白郁薰到屋里左上角的只有一张寻常草席的床上盘膝而坐,教她聚精会神感受衙门内药房的干草药与草地里种植着的湿草药。最终目的要与它们产生共鸣,让它们自主为她配药,化为肉眼不可瞧见的药丝,输送往她的身体。
白郁薰能觉察到江书经的汉朝级伊始期。江书经在她背后双手交叉,指尖朝向她,加快了系形药物到达她身体的速度。
若要她独自疗伤,以她的西周级伊始期怕是要耗上一天一夜。若江书经受了她这程度的伤害,自行疗伤只需4个时辰。有比自己强大的系形家相助,便能加快速度,一如她此刻。
4月9日子时初,白郁薰身上的疼痛与不适已然消失了一大半,治疗还在持续着,布衣已被系形烘干。她的白靴子亦被白子晴、白梅尘与白纯儿烘干。
一位风度翩翩、身高约莫一米八、年纪约莫22、身着紫褐色鸭江绸衣服与紫褐色靴子的、腰间木牌上写着一个名字、身上散发出淡淡的草药香味之男子自门外行至她跟前。
来人很是尊重里边的人,有系形没用出。
江书经与白郁薰几乎同时离开了床,分别站在床的两边。
虽说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