睦荷已经有两日没有出门了,因着夙璃的讨要正绞尽脑汁的想送他什么好,觉得鲜花和香囊都已经送过了并且都不适合夙璃,苦闷至极便整日坐在古神树上冥想。本就安静僻壤的梓秦殿就更是没了生气。
“缘夕!我在这儿!”睦荷远远的就看见缘夕来了,下了古神树连忙迎了上去。“缘夕,前几日我去过醇阁想大大方方的去找你来着,可你母妃说你从贺宴之后就开始虚魇着不让我见你,没想你这么快就好了。”
“还不是因为你。”缘夕同睦荷到殿内一同坐下,就有阿苏摆上了水果。
“算了,也怪我。幻术有纰漏与酒相克的事竟一时忘了叮嘱你,谁知你又贪杯差点……”缘夕佯装生气就要打睦荷,睦荷吐了吐舌头。
“啊!对了。”睦荷如梦初醒一般拍了拍大腿。“那蓝色瞳孔的人你看到了吗?什么什么尊,反正我不记得了。当时一激动就喝得多了,现在想起来一点头绪都没有了。”
“那是魔族的魔尊,陛辙殿下。”缘夕尽力平静的说着,以掩饰骨血里的沸腾。
“魔尊?那…。他什么时候再来天界?我还想问问他关于我母亲的事儿。”
“他大概不会再上天界了吧。”他若再来,便是神魔两族统领颠倒了。后面的话缘夕没有说出口,只是给睦荷剥了个橙子。
“那这条线索不就断了吗?”睦荷气馁。
“你可以下界去魔族找他呀。”不经意的话说出口,明明都是按计划再走缘夕却觉得自己的骨骸都在发寒。
“不行不行,先不说我法力低微能不能下去。就说我为经同意就下界被父神抓住就死定了。”睦荷接过橙子美美的吃了起来。
“哎呀,我就随口一提。就是你想下界我也不敢让你冒险。”说着忍不住伸手揉揉睦荷毛茸茸的头,心中的仅存的亲情就到这一刻结束吧。
二人嬉笑打闹了一番,缘夕还在梓秦殿用过午膳,甚至还约好睦荷隔日一同去九重天的圣女湖去玩耍方才离开。
缘夕回身看了看雾茫草丛中的隐隐约约的梓秦殿轮廓问阿苏“你可是在梓秦殿里发现了什么?”
“公主,奴婢发现了魔族王室的圣物琅云珠的气息。但奴婢未能找出琅云珠的位置。”
“琅云珠?那不是殿下的贴身之物吗,怎么会?”缘夕神色复杂,片刻后又想通了。“这可真是……”
“阿苏,你觉得我与睦荷谁更好看?”回醇阁的路上,缘夕突然问道。
“自然是公主你更有魅力。”
缘夕随意瞄了一眼恭恭敬敬的阿苏“你大概是没见过她面纱下的那张脸吧,或许…。这就是你们殿下非要让她下界的理由?”
“奴婢也不知道殿下为何非要掳她去魔族。”阿苏面对缘夕的套话滴水不漏。
缘夕自嘲的笑了笑,自始至终他都没有信任过自己。所谓的送与她助她成事的女婢不过是来监视她,督促她完成事情的棋子罢了。
回醇阁的路途忽然变得那样漫长……缘夕脑海里不由的回想起与陛辙从相遇到相随的一幕幕。
八百年前,缘夕母妃奉神后之命潜下凡间助神帝回天归位。那时缘夕尚小,又因离开了母妃整日嚎哭不吃不喝,彼时天界神族尚且混乱无人顾及小公主。负责照顾缘夕的仙娥既担心小公主的身子受不了,又害怕神族大乱会殃祸到小公主。无奈之下,只好偷偷带着缘夕下界寻找其母妃。
谁知仙娥不识路误入魔族地盘,那仙娥为护缘夕被未开化的魔兽咬死,缘夕则被咬伤。就在缘夕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少年陛辙从天而降,只三招两式便收服了魔兽。
之后缘夕被陛辙带回魔族养伤,又因为伤口感染了魔瘟每月三次需用人血养着才不会变成龇牙咧嘴的怪物。所以陛辙将阿苏送给了缘夕,每月专供新鲜人血给她。而缘夕要做的就是充当陛辙在天界的眼睛和手,为陛辙推翻神族做卧底。
缘夕原本不愿意的,可若没有新鲜人血她就会尖嘴獠牙丑陋的死去。她本神族,若亲自去猎杀人族是要犯天规业障受天火煎烹之刑的。所以为了活着只好妥协。
后来缘夕竟偷偷的喜欢上了陛辙,喜欢他从天而降时自带光芒,喜欢他温柔的喂她喝药,喜欢他那迷惑众生的笑,喜欢他醉酒卧怀的妖冶,甚至连他生气的骂自己不中用的样子也喜欢。
好像那场变故她缘夕中的不是魔瘟,而是陛辙的毒一样。越想心越空,心越空就越想。反反复复的陷入死循环里出不去,她也不想出去。她缘夕愿意为了陛辙做任何事,哪怕是牺牲曾经真心喜欢真心守护过的睦荷她也毫不内疚。缘夕只求陛辙能看见她的卑微,能在心上留一个位置给她就满足了。
可如今……。
缘夕思绪回神“可如今你要我把另一个女人送到你身边去,我做不到!你想要她是吧,可你也没说是要活的还是死的。”
缘夕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越发觉得自己美艳不可方物。“陛辙哥哥,我也很好看的啊,你快看看我好不好。”缘夕一边画着脸部轮廓一边魅惑的自言自语。每一个眼神每一句字调说不出的魅惑性感,勾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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