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如此,我们还不如住在林间与那些厉鬼相伴呢。”
县衙大牢内,云青叹着气说道,遇到厉鬼的话,迟老板都能应付,可现在被冤枉杀人,到时候万一查不清,可是要掉脑袋的。
常不言和迟喻以及云青三个人是关在一起的,而小涟因为是女性,被关在另一边,离得比较远。
“来人,有没有人!”
常不言忽然扒在牢门上喊了几句,一个狱卒走过来骂道:“吵什么吵呢,不想活了么?!”
“我要见你们县令。”
“我们家大人是你想见就见得到的么,好好带着明日若是要开堂审理的话你就见到了。”
那人说完要走,常不言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道:“你可看清楚了,这是常王府的令牌,让你家大人若是想保住乌纱帽的话,就赶紧来见我。”
狱卒有些怀疑地看着常不言,常不言悠悠道:“当然,若是因为你的缘故耽误了,那到时候下场如何应该不用我说吧。”
“你等着。”
那狱卒匆匆忙忙离开了,没多会便又回来了,身后还真的跟了邯溪城的县令,那县令接过常不言手中的令牌看了一眼,然后惊恐道:“这不知公子身份是……”
“常王爷是我爹,你说我是什么身份?!”
“下官有眼无珠,竟不知是世子殿下,来人,还不快些打开牢门。”县令说完之后身边的捕头忽然说道:“可是大人,他是嫌犯,王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
“这……”
迟喻走过来问道:“仵作可有检验出城主府上下几十口是何时被杀的?”
“大约戌时初的样子。”
“戌时初?”常不言略微回忆了一下,说道:“戌时初的时候我们几个在东街旁的河边放河灯呢,当时那么多人在场,都是证人。”
捕头道:“在场的人不代表他们就注意到你们了啊。”
“应该注意到了吧,毕竟我免费发了两百多盏河灯呢。”
捕头、县令:“……”这还真的是钱多得慌啊。
县令吩咐捕头派人去找人证,他自己也不敢怠慢便一直待在大牢里等着消息,半个时辰后捕头还真的找来了几个人证,其中有两个还是当时的河灯小贩。
有了不在场证明,常不言他们四个暂时被洗刷了嫌疑,几个人被请到了县衙后面的正厅内,常不言看了看那个捕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彭哲。”
彭哲原本以为这位世子殿下现在肯定是要找他算账了,不过他也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所以态度还是不卑不亢。
县令说道:“殿下息怒,彭捕头他就是这个死脑筋,其实并没有……”
“我何时说过生气了?我只是觉得彭捕头方才那种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态度很好,邯溪城有你这样正直的捕头,是城民之福。”
彭哲怔了怔,连忙回道:“殿下谬赞了,属下只是做了分内之事。”
常不言点点头,然后神情严肃了起来,询问道:“城主府命案到底怎么回事?”
县令回道:“下官也是才知道消息没多久,负责给城主府送菜的刘老三发现了府内的异样,之后看到了很多尸体,便匆匆来报案了。”
“今日只有我们几个被请进过城主府,所以你们便怀疑是我们下的毒手?”
“这,殿下莫要见怪。”
“当真一个都没活下来么?”
县令摇了摇头,常不言忽然一脚踹翻了脚边的凳子,县令吓得连忙跪了下来,彭哲见状也跟着跪了下来。
“殿下息怒,是下官失职。”
常不言握了握拳,其实他并不是在气县令,而是觉得柳梦竹肯定觉得她按照那人的意思做了,就能护住自己的爹娘,可结果却一个都没护住。
到底是谁,是那个人下的毒手,还是其他不相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