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郊区的一幢别墅内。
齐德明双手掩面,颓然的坐在沙发上。
客厅里一地狼藉,到处都是散落的杂物。
他红着眼,手上青筋暴起。
他怎么也没想到,都到了这把年纪,竟然会失去所有,先前所有的积累毁于一旦。
他这一生跟着洛平海走南闯北,发家很早,之后与原配离婚,唯一的女儿跟随前妻而去。
可他不在乎,只要有钱有权,何愁没有女人?
他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的确没有断过,他享受着,更为自己驾驭女人的本事而自得不已。
尽管离开了万禾核心的决策层,但他手里始终保留着权力,主管集团的营运条线,手下上万员工,同样可以呼风唤雨,也一直活得逍遥。
他处事圆滑,除了喜欢女人,喜欢沾点小便宜,从来不会轻易得罪别人。
这次的打击,于他而言,是前所未有的。
一名警员推门而入,“你要见的人来了。”
齐德明缓缓抬头,面容竟像一下子老了十多岁。
他虽未被拘留,但已被警方二十四小时严密监控,与任何人往来通话必须得到警方的许可。
来人是季睿和陆何生,他们在齐德明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等着他开口。
齐德明用手掌狠狠搓了把脸,浑浊赤红的眼盯着他们,“洛聿廷呢?为什么不来?!”
陆何生平淡回道:“他不想见你。”
齐德明一下子站起来,似要冲过来,被警员紧紧拉住了,怒吼道:“他算个什么东西!说不见就不见,我齐德明对他不薄!”
季睿摊了摊手,“齐总,你不要激动,我们两人来也是一样的,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
齐德明被警员按回了沙发,深吸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沉声道:“季睿,这次的项目合作对万禾的确是不公平,我在合同上做了手脚,可是,对恒川却有天大的好处,你为什么要联合洛聿廷来害我?啊!”
他怎么也没想到,由他牵线的两人,竟会联起手来害他。
“齐总,在商言商,我这么做,显然是洛聿廷许诺了我更大的好处,”季睿讨人喜欢的脸上始终淡笑着,“至于是什么,你不必知道。”
齐德明冷笑,“更大的好处!?哼!洛家人是什么样,我比你清楚,小子,我劝你一句,别偷鸡不成蚀把米!”
“你们以为抓住了我索要回扣的证据,就能让我去坐牢?做梦!”齐德明再次激动的站起来,“我告诉你,洛平海看我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结果呢?他都动不了我分毫!”
陆何生看他一眼,表情平静,这种平静却更容易激起一个暴躁之人的怒意,“齐总,你应该明白,洛董不出手,并不意味着他动不了你,而是他不想动。”
他看着齐德明不可思议的表情,推了推眼镜,继续道:“现在时机成熟,你多年以来吃里扒外的证据都在我们手里,你觉得洛董他还会继续让你逍遥么?”
齐德明一下子瘫软在沙发上,呼吸急促,“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他是喜欢捞钱,但向来谨慎小心,从不露出破绽,怎么可能在事隔多年以后被发现?
而且,还是洛平海的意思?!
不会的!他摇摇头,洛平海再怎么样也会念着昔日共同创业的情分
“齐总,没什么是不可能的,你看看这个。”季睿看他一眼,很快递了一份文件到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