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遇到一个朋友,去帮了个小忙。”秦钺含糊的说。
“你在青山市有朋友?”牟晨星半信半疑的说:“就承认吧,你就是去大保健了。”
“你才去了呢。”秦钺摸出口袋里的车钥匙:“我是真的给朋友帮忙去了。”
“我勉为其难的相信你好了。”牟晨星耸耸肩,语气里全是不相信。
秦钺开车将牟晨星载去那套房子,走进小区的时候,他有些心虚不自在,怕会遇到于梦倩。
如果于梦倩和他打招呼,他总不能不回答吧?可又怎么向老牟说两个人的关系呢?相亲互相没看上的一对孤男寡女?
好在一路走到房子所在的那栋楼的那个单元门口,他们都没遇到于梦倩。
这让秦钺送了一口气,他让牟晨星在原地等着。
按照眼镜的说法,从草地上铺着方便去查天然气和水表的石板走到一楼那房子的侧卧窗户边,窗台上有两盆因为长期没浇水而枯死的植物,拿起右边那一盆,然后把指头伸进花盆下面的那个洞里,就能拿到钥匙了。
秦钺拿到钥匙以后绕向楼的正面,还没走到单元门口,就看到于梦倩从单元门里走出来,他下意识的蹲下躲在灌木丛后面,想等于梦倩走了以后再过去。
可牟晨星却主动和于梦倩说话:“请问这里是不是二栋一单元啊?”
“这里是六栋,二栋在那边……”于梦倩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要不我领你过去吧。”
她说着的时候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自己的肩,她以前看电影里,正常人帮盲人,都是把盲人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可牟晨星毕竟是一个陌生的成年男人,这让她有点抗拒那么近距离的接触。
牟晨星将盲杖收起来,将一端伸向于梦倩的方向:“谢谢。”
这个方式让于梦倩觉得舒服多了,她抓住盲杖的那一端领着牟晨星往二栋走,目光有些好奇的打量着牟晨星。
戴着墨镜拿着盲杖,应该是个盲人,头发在脑后挽了一个发髻,可穿的是一间黑色对襟长棉衣,看上去不道不俗的,看上去也不太像是一个道士。
她试探着问:“我没见过你,你不是住这个小区的吧?是来找朋友的吗?”
“我是来帮人算命的。”牟晨星说:“你可能不信这些,而且在心中还把我挂上了骗子的标签了吧?”
他轻笑一声:“命理学可是一门很复杂又很庞大的学科,它不是迷信,它可是说是参和了心理学的数学,需要数学强大的逻辑分析来进行计算,也需要一点心理学的引导。”
“心理学?”于梦倩果然露出一点不屑的表情,可又对这个话题很有兴趣:“察言观色,通过对方的反应来进行诱导吗?”
“我是个瞎子,我怎么察言观色?你果然把我当成了一个骗子。”牟晨星的语气倒是很平和:“中国人没有看心理医生的习惯,特别是老一辈的那些人,遇到了问题都郁结在心里,没有适当的纾解方式,所以才会用求神问佛来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给自己的痛苦寻求一个可以安放的地方,而我们和那些心理医生做的事情也差不多。”
他停顿了一下,给于梦倩一点消化他话的时间:“比如我今天去的这一家,家里的老太太得了癌症,已经是晚期了,医院都不给治疗了,家里的小孙子不小心说漏了嘴,老太太一听更受不了了,不吃不喝两天了,有人就向他家推荐了我。”
“你能有什么办法?医院都治不好的癌症,难道能让你给烧两炷香就给烧好了?”于梦倩的脚步更慢了。
她当然不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可牟晨星的感觉不像是个坏人,而且语气和气势很让人舒服,让人有倾诉的yù_wàng。
秦钺一直偷偷跟着他们,看到于梦倩和牟晨星说了这么多话,他是真的很惊讶,虽然他和于梦倩接触不多,可也感觉得到于梦倩是个防备心理很强的人,不应该和一个陌生人说这么多才对啊。
牟晨星似乎也不在乎走得那么慢:“我会告诉那位老太太,她是观音座下的持瓶玉女,因为不小心洒了瓶中的仙露,被放到下界来历劫的。”
“你可真会瞎编。”于梦倩听得笑了起来:“你怎么能那么糊弄老太太呢?再糊涂的老太太也不能信吧?”
“她会说服自己信的,死了会回去当仙女,可比得了癌症没得救了不得不死,要让能接受得多吧?”牟晨星说:“说不定老太太死的时候,还会带着笑呢,毕竟心中有期盼嘛。”
于梦倩听得愣了一下,随即说:“你说的对。”
她停下了脚步,看着牟晨星:“如果一个人老是做噩梦,你会怎么帮她呢?”
“那要看梦的内容了。”牟晨星说。
“如果,如果是……”于梦倩话到嘴边又犹豫了:“算了,不说了。”
“为什么不说?”牟晨星的语气却变得有些犀利:“因为你想说的那个人就是你自己吗?”
他的话向一把刀,一点点的刺向于梦倩的心防:“因为你觉得我是个陌生人,不想把自己隐晦的心事告诉陌生人?可你有没有想过,有时候陌生人才是最安全的,能出卖你的是你的朋友,陌生人可伤害不了你,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你是谁,而且我是个瞎子,哪怕是下次在街上擦身而过,我也不可能会认出你。”
“我,最近一直做噩梦。”于梦倩的语气有些犹豫:“梦里……我参加了一场很盛大的婚礼……非常的美,炫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