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这意外来得实在是太突然了,不过不突然那也不叫意外。
在监狱外的社会是那么多的套路与尔虞我诈,没想到来到监狱里我居然又被人套路了一次?
可从王叔和我的交谈看来,根本不像啊,尤其是白天干活儿的时候,王叔说起他自己的事迹的时候,那口吻完全是一个长辈对晚辈说的,语重心长。
虽然我不说自己有慕哥那样不管被人怎么算计都能像狐狸一样脱身的本事,可有些话是不是真心的,我总该能看出来吧?
“王叔……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时间我有些慌了。
现在在这个大操场,大熊等人想要找我的麻烦,就算是最后狱警赶到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
大熊这帮人还真是属于那种穷凶极恶的,纵使是在监狱里这种规章制度极其严格的地方都能干坏事,我还真的不怀疑他们能把我打残废了。
尤其是打大个的时候,当着蒋狱长的面儿都敢动手,这帮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的。
王叔后退了一步,背着手,缓缓道:“怎么了?
有人找你,我跟你说一声,你干嘛这副表情?”
和王叔说话之间,大熊等人已经是走到了我的面前。
这一次,除了之前大熊带着的那两个高大汉子,我看到后面还有好几道身影,跟大熊他们站在一块儿的,我知道,这一次大熊不仅仅只是几个人找我麻烦了,而是带着一群人来找我的麻烦。
此时我已经完全顾不上去跟王叔计较,已经到了这里,等于是着了人家的道儿了。
“大熊,你们想干什么?
刚刚才被惩罚过,难道不怕我去找蒋狱长么!”
我沉声一喝,心里紧张得要死,但是面上却并没有表现得太明显。
猴子在大熊身边上蹿下跳,指着我骂道:“找蒋狱长?
你特么多大了,七八岁的小孩子么?
遇到事儿了还去打小报告?
我告诉你,小子,你可知道在咱们这大黄山监狱,最瞧不起的是哪种人么?”
猴子语声停顿了一下,呵呵笑道:“第一就是qiáng_jiān犯,欺负妇女,第二,就是像你这种遇到事儿还想打小报告的,没想到啊,你一个新来的,居然把两样全占了……啧啧啧,你说这监狱还容得下你么?”
大熊此时一言不发,双手环抱在胸前,大有火山爆发的趋势。
而这个猴子俨然成了大熊的代言人,两次他们找我麻烦,都是由这个猴子来出面跟我交涉,大熊这人应该不善言辞,或者说……从头到尾都是这个猴子在撺掇大熊来找我的麻烦!“小子,要么就爷们儿点,像个男人,当然,你要找蒋狱长咱们也不怕,又不是第一次了,不过等你找了蒋狱长之后,下一次你更惨……你信不?”
猴子这话绝对不是在故意吓我,我完全相信,他们真的干了出来。
我就知道惹上了这种人会相当麻烦,而且蒋狱长都不怕,我心里开始害怕起来,更是犯了难,到底要怎么才能摆脱这帮杂碎的纠缠?
猴子一番话,也让我很是火大,我沉声冷笑道:“像个爷们儿是吧?
猴子,老子和你的过节,你为什么不能像个爷们儿一样站出来咱们好好说到说到?”
听我说完,猴子脸上怂了一下,一下子变得没底气了。
如果光是让我和猴子两个人好好较量一下,这个猴子肯定是被我血虐的,可是猴子不敢。
猴子显然有些心虚,他回头看了大熊一眼,然后又故意对我声色俱厉地道:“大熊哥在这里,你这显然是不把大熊哥放在眼里是吧?”
此刻我已经完全火了,像猴子这样的卑鄙小人,在社会上可能会过得很滋润,但一旦遇到了硬茬,下场也是极其悲惨的。
“现在就我和你说事儿,咱们的事儿凭什么要牵扯到大熊哥?”
我握紧拳头,我知道咱们国人就这个习惯。
打个比方吧,国外很多小青年有了矛盾,就算是一群人找到一个人,都是双方有过节的人在互殴,旁边的同伴都是观望,两个人不带武器兵刃,赤手空拳互相搏斗,点到为止……这种情况在国外那是特别常见,我不是说外国的月亮比较圆,仅从这一点,咱们国人就是恨不得能叫多少人就叫多少人,就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能叫到人一样……这种思想观念不知道是从啥时候开始的恶习,记得在初中的政治课本上也学过这是一种非常不理智的“哥们儿义气”,也正是这种哥们儿义气害了不少人。
我知道跟猴子说这些是没用的,他就是怂。
此刻我看向王叔,冷冷对王叔道:“王叔,为了带我过来,你也是煞费苦心啊……”王叔愣了一下,道:“不是你让我带你过来的么?”
他的一句话,让我无言以对,我让你带我来的是这种地方吗?
可下一刻,我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难道……监狱里的那种地方,是大熊这帮人……当然这种想法也是转瞬即逝。
这时我也无心再和王叔说话,心想这一次他算计了我,下一次要是有那个机会,我一定要这个老王八蛋吃不了兜着走。
猴子和我几番对话下来,已经有些心虚,我见他在大熊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大熊抱着手,带着几个人朝我慢慢走过来。
我心想千万不能认怂,一旦这个时候认怂了,以后见到他们真的要绕道走了……我忍受不了曾经那种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