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回到座位的时候,我朝着之前鹿晴所坐的位置看了一眼。
其实我主要是看那个西装男人。
此时,那个西装男人面无表情,背着手站在座位旁边。
我的目光也是不经意地朝着他手腕儿上一看。
当我看到他手腕儿上戴着的银色的手表的时候,整个人心头一沉。
卧槽,刚刚那个跟着我一路到卫生间的人,果然就是他!早不上厕所晚不上厕所,偏偏要等我去厕所的时候再去,而且刚刚在墙壁的反光看到他的时候还故意闪躲了,我几乎可以确定,这个人肯定就是鹿晴让跟着过去监视我的。
现在我的一举一动,果然已经在别人的监视之中,在确定这个答案之后,我心中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包间的气氛依旧很压抑,哪怕鹿晴现在不在包间,包间里的其他人对这场赌局依旧提不起兴趣。
我坐下之后,风哥开始催促我们继续下注,然后发牌了。
赌局只是一个幌子的话,那鹿晴到底是想干嘛?
难道是拖延时间?
故意拖延时间等待着什么?
因为赌局一直进行,而且不温不火,这期间,没有任何人有什么大动作,鹿晴也只是现在去了一趟洗手间而已。
我想来想去,只有可能是鹿晴在故意拖延时间了。
可是鹿晴拖延时间的目的又是什么?
这个时候,我朝着墙壁上的挂钟看了一眼。
不知不觉,已经是下午四点了,算起来我在这个包间待了至少也是三四个小时了。
七彩依旧没有任何表示,鹿晴不在的这会儿,我不停地朝着七彩看去,但是七彩都是有意回避着我的目光,不给我任何暗示。
我严重感觉,七彩一定是看出了什么,但是她故意不说,更不给我提示,也许是害怕我坏事。
风哥和路漫漫的表情也恢复了正常,一直没有再给我眼神和言语上的暗示,看似专注在赌局当中。
不多时鹿晴已经回来了,鹿晴回来之后,赌局还是继续进行。
就这样,我提心吊胆地坐在这里,很快又过去两个小时。
下午六点的时候,鹿晴忽然伸了一个懒腰,笑了笑道:“现在时间差不多了,只怕大家玩儿得都有些累了吧?
各位老板,我之前订了包间,要不要去喝两杯?”
这个时候,我很想站出来说一句喝尼玛格勒比,可是我知道,现在绝对不是我说话的时候。
我准备静观其变,看看其他人的反应。
不过,一直在这个包间里坐了一下午,居然什么事儿也没发生,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按理说,要是真有什么事儿要发生的话,不会这么平静啊,当然,这也有可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鹿晴提议之后,风哥首先开口。
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了笑,道:“还是何老板想得周到,知道咱们玩儿了一下午有些累了,还提前订了包间……可是,这晴天会所的包间可不好订啊,何老板跟这儿的老板看来关系不错啊……”不知为何,这看似平常的一句话,此刻我听着也是讽刺意味十足,因为风哥极有可能知道这晴天会所的真正老板就是鹿晴本人而已,只是风哥故意用这样的言语来讽刺。
鹿晴面上波澜不惊,笑道:“还算有些交情,今天要认识这么多贵客,当然不能含糊,我订了这里最好的包间,好好认识一下各位老板……”鹿晴说着率先起身,我看到那个西装男人上前,把鹿晴桌面上的筹码都收起来,先出了门去了。
风哥也是对路漫漫使了一个眼色,路漫漫也把风哥的筹码收起来。
其他几个老板都是有人帮他们收好筹码,我这边自然是七彩帮我收拾筹码。
这是一个最奇怪的赌局,有两个老千在的赌局,居然玩了一下午,大家都没什么输赢。
他们去换筹码的时候,又来了两个穿西装的男人,说是鹿晴的助理,领着我们朝电梯方向走。
此时我跟风哥走在一起。
虽然这个风哥跟我处于敌对的关系,可是在这个地方,风哥居然成了我的熟人,也成了稍微跟我有点关系的熟人。
说真的,虽然风哥与我敌对,但此刻在这里,我居然更愿意相信这个大胖子。
因为今天我们本没有什么利益冲突的关系,更何况在梅花老千团中,我还有彪子这层关系,不看僧面看佛面,风哥也不会太过火。
风哥好像也注意到了我故意跟在走在一起,扭头看了我一眼,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意,但也没多说什么。
“小兄弟以前有没有来过这种地方?”
风哥从口袋里摸出一包香烟,然后递给我一支。
我点燃了香烟之后,道:“没有,毕竟对这边不熟,第一次来……看冯老板,好像是这里的常客吧?”
说话的时候,我也注意着前面两个领路的西装男人。
我自认为和风哥的对话应该没什么问题,别人应该看不出什么破绽。
虽然我们看起来像是在故意搭讪一样,但其中的含义只有我们自己才能明白。
风哥扭过头,微眯着眼看着我,缓缓道:“这么巧……其实我也是第一次来啊……只是第一次来就被人家当成贵客,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啊……”风哥一句话让我有些惊讶。
我们说话的时候都带着弦外之音,外人听起来没什么,但其实是互相在问话,互相在试探。
我理解风哥的意思,我想风哥也应该理解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