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么大的风险除掉大宝。

正想着,仿佛是感受到沈嫣在念叨它,大宝从外屋走进来,跃上坐塌,团到了她的身旁,喵了一声。

沈嫣将它捞起来,摸了摸它的脑袋:“大宝,你之前是不是还在哪儿见过他?”

大宝生来温顺,性子是傲的很,却从不会随便挠人,秋宴那天忽然冲出去对那太监这么凶,肯定有原因,可它不会开口,沈嫣也读不懂它的意思。

大宝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喵~”

沈嫣眼眸微缩,猫和人一样,要到取人性命的地步,要么是得罪了人,挡了别人的道儿,别人不容它活着,要么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红莺,去宫外查查这个王甫太监的来历。”

“是。”

此时天已亮,各宫的妃子前来请安过后,沈嫣前去延寿宫请安。

原本每天这时辰,太后娘娘已经礼完佛,今天到的时候,沈嫣还在屋内多等了小半个时辰才等到太后娘娘从后堂过来。

“母后。”沈嫣上前扶她,“您可有哪里不舒服?”

“哀家没事,是永嘉,四更天不到来了这儿说要请罪,跪了半天都不肯走。”太后说罢看向沈嫣,“你可知道昨夜的事。”

沈嫣点了点头:“儿臣知道。”

“昨晚皇上身边的李福公公,在你永和宫外抓到了个太监,是永嘉身边伺候的人,为了这事,永嘉过来请罪,是她没有管教好底下的人,闯出这样的祸事来,她身为主子也难辞其咎,所幸你那小宠没有出什么事。”

“长公主何罪之有,有罪的是那个太监,前几日永和宫内发现了一些混着鼠药的碎肉,是有人故意丢进来的,儿臣派人查,茗申苑那儿光是这半月就领了三回鼠药,但这些药并没有用在茗申苑内。”

沈嫣扶着太后坐下,也没因为此事恼怒,缓着语气,对永嘉长公主到延寿宫来请罪这件事不太能理解:“母后,长公主贵为公主,怎会替一个太监前来求情。”

太后叹了声:“永嘉那孩子是个可怜的,成亲不过半年驸马爷就过世了,又不被马家人所接受,在公主府内住了一年多,当时先帝卧病,她回宫侍疾,之后就在宫中长住;她出生在先帝去平定南平的路上,没过几年她的母妃就过世了,曾有大师给她批命,说她这一生是注定要颠沛流离,你说一个堂堂公主,怎么会有这样的命。”

先帝就两个女儿,其中一个嫁的远,如今在阜阳城中的仅有永嘉长公主一人,虽说不是太后亲生,但这么多年相处才来,也多亏了她时常陪伴,沈嫣知道太后喜欢永嘉长公主,便安抚她:“我朝昌荣,长公主住在宫中,不会过那样的日子。”

“那太监犯了错,茗申苑那儿已经重罚了他三十大板,虽说他对永嘉忠心,但怀着这样心思的人决计是不能继续留在宫中的,以免惹出什么祸端来,嫣儿啊,这件事由哀家做主,看在永嘉和他的主仆情谊上,留他一条性命,赶出宫去,你看如何?”

从说起永嘉长公主前来请罪开始,沈嫣就想到了太后娘娘会要她将这件事揭过去,一来大宝没事,二来就是个太监的性命,赶出宫去一了百了,给永嘉长公主一个面子,日后在宫中才好相见。

这样的面子,沈嫣要给。

于是沈嫣顺了太后娘娘的意:“既然已经罚了,儿臣就不计较此事。”

“好。”太后拍了拍她的手,对席嬷嬷之前回禀过来的事十分满意,“哀家听说皇上这阵子为了南平的事很是劳心。”

“听皇上提起过,不过已有对策,母后不必担心。”

“好~”太后听着高兴,又隐晦的提了几句,沈嫣笑眯眯的都应下了,离开时,太后还叫人备了不少东西让她带回永和宫。

说是卫家送进宫的,太后娘娘用不上,实际上这些东西就是太后替永嘉长公主给的礼,沈嫣揣着明白都收下了,回到永和宫后,木槿瞧着这一桌的匣子问沈嫣:“娘娘,那这王甫公公的事还查不查。”

沈嫣端起杯子吹了吹冒上来的热气:“查。”她答应留他一命,可没说就这么算了。

这时一直负责查这些事儿的红莺匆匆走了进来,她适才去了一趟内务府,本来是要找人打听这王甫公公入宫前的事,却不想听到了些意想不到的事。

浣衣局内几个小宫女聊天,怡香苑内这阵子送来的衣服里沾着的血奇怪得很,洗都洗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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