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景的话让花清茉顿时陷入了景,有些不知道该不该信他的话?
毕竟,他说的,与自己的认知有所差异。
“血魂花不是应该只有在密封狭隘的空间,才会有毒吗?”
“是,这是血魂花的一大奇特之处,不过清茉你知道吗?血魂花会如此,是我多年研制所出,我自然也知道如何从血魂花中提炼毒素,制造毒药。”文景回答了花清茉的话,没有一丝的隐瞒。对于花清茉,文景并不准备再说一半留一半。反正,他年寿将近,临死前将该说的说与花清茉听,也算是对她的一种补偿。
“从紫箫吃下阴阳丹的那一瞬间,他便只能活到四十,这是我早已设计好的。在他到四十年岁之时,身体中阴阳丹所含的血魂花毒会取了他的命。因为按照我的设计,他要做的那人,杀人太多,血债太多,无法长命百岁。这也正是天地循环,因果代价。”
文景绝美温雅的面容上,有着从未有过的认真以及严谨,与他平时温润淡雅大相径庭。
“若是阴阳丹一直保持药效,他可以以太监的身份活到四十。只是,我在制造阴阳丹时,根本不会料到,尘世间竟然会有一个花清茉。而白紫箫竟然会为了你花清茉,吃下阴阳丹的解药。知道吗?阴阳丹的药效除了能够让他雌雄不辨,还有一个极为重要的药效,便是压抑其中血魂花的毒性。自他和你成为真正的夫妻之时,他的寿命便从四十光阴,变成了三十岁月。”
听到文景说这话,花清茉只能呆滞的看着文景,说不出一句话。明明,她有很多话要说,但是到了嘴边,所有的一切却都无法吐露出来。
她该怨恨,该愤怒,该仇恨。
可是她怨了,怒了,恨了,白紫箫就会回来吗?会回来吗?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无言以对之际,花清茉只能有些傻的询问这个此时根本毫无意义的问题。
毕竟,事情已经发展到了此时的地步。这个问题,早已经不重要。
“理由很简单,他是我作为文景这一生中,打发时间的棋子,他的一切,我自然要设计好。”文景笑了笑,笑容看起来有些随意。他伸手覆在夜明珠上,挡住了它的光辉,在一瞬间给周围带来了一抹沉重的阴影,更为花清茉的在心口上抹上了一刀永远无法消逝的黑暗。
“其实,阴阳丹的药效以及其中的血魂花毒,紫箫自服下之日便清楚的很。不过在那些年中,他并没有到处寻找血魂花解毒,只是将此事抛诸脑后,显然是准备活到四十年岁,便归西而去。只是,他遇到了你这个意外。”
文景注视着花清茉,笑容是了然明白,可是眼中依旧有着不解。他不明白,白紫箫即使喜欢这么样一个小丫头,为什么要为了她做这些事情?
这和自己一直了解的白紫箫完全不同,似乎从他遇见了花清茉,就开始渐渐脱离自己的算计,也开始变得奇怪起来。
他开始变得不随意杀人,开始变得温柔体贴,也开始学着去做花清茉的相公,去做白云舒的父亲。这是以前的白紫箫,绝对不可能做的改变。
因为遇见了花清茉,白紫箫似乎不再像是,那个按照自己算计行事的男子。他开始,变得像个人,像个男人,像个父亲。
这一切,都是因为花清茉。
“阴阳丹的事情,玄潇也是知道的。因为,在棋局还未开始之前,文景他们二人选择,谁当这个权倾华朝的太监。”
文景说到这儿,花清茉大概明白了此事,也知道为什么楚玄潇要对自己下情毒。
他知道白紫箫会为了自己,吃下阴阳丹的解药,他想要白紫箫活不过三十。如此一来,这世上便没有人和他争了。
这说起来,楚玄潇倒也厉害,挖了坑,让白紫箫跳。而白紫箫为了自己,就真的这样跳了下去。
“为你解了情毒之后,紫箫便着手寻找血魂花,因为他要和你一生相随。知道这件事时,我突然又冒出了一个想法,我想看看在白紫箫心中,你重要,还是他自己重要。所以,我设下了另一局。”
文景说到这儿,脸上的笑容开始变得温雅、悠然,如同雪山绝颠绽放的一朵雪莲一般,纯净的不含一丝杂质。从他的脸上,真的看不到一点的算计,可是花清茉清楚得很,文景的算计全在心中,而且算计了他们所有。
无论是他们的感情,他们的性命,他们的未来,文景一个人全部都算计好了。
“不过若是只有你和紫箫两人入局,文景终是觉得太无趣,太单调。所以我又将玄潇和孝景皇后云千梦拉入了这个局中。你们四人,都在文景的帮忙下,中了血魂花毒。”
听文景说到此处,花清茉突然变得了然起来,不过她的样子看起来却更加的落寞孤凉。她坐在大漠的黄沙之上,紧抱着膝盖,整个人看起来好像是受伤的小兽一般,凄凉的可怜。
“你和云千梦是在拿到鬼谷秘药时中的毒,清茉你应该还有印象,当时开在密室中的红色花朵。那本来是为了杀觊觎鬼谷秘药之人所用,不过因缘际会,用到了你们身上。而你们当时只在意鬼谷秘药,根本不知道自己中毒,相信清茉,你到现在才知道自己中了血魂花毒,对吗?”
文景的这一询问,让花清茉觉得自己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笨蛋。在放置鬼谷秘药的地方,生长着一朵花,这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对。只是,没有人会注意到那朵花,她也没有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