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辰回首整个青春,好像在遇见苏天之前,黄月都是在独自面对所有的风风雨雨,他们这些朋友想帮她,却从来都帮不上什么。
黄月拒绝任何人的帮忙,也不想麻烦任何人。只是苏天比她还要强势,于是顺理成章地黄月的声音被压了下去。
可是如果可以有人依靠,谁又愿意独自坚强呢?说到底还是没有遇见对的人罢了。
苏天也许就是那个对的人,但是在他们认识的很多年后他们也就只是成了死党,关于爱情,两个人却绝口不提。
陈启辰曾经问起,苏天也只是摇头。既然他们不说,陈启辰也不追问,他知道问不出什么,更问不出结果。就好像他和陈思远,有些事没有答案。
他喜欢陈思远在毕业的时候全班人都知道了,就连他妹妹都调侃他,说陈思远怎样怎样,你什么时候带回家让我见见,可陈思远却好像后知后觉地,对此没有丝毫的表示。
可陈启辰知道,陈思远其实什么都知道,她只是不说。
也许她才是最好的演员,演得天衣无缝,不给他一丝一毫的机会。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如果你打破砂锅问到底,得来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你还想知道吗?
还不如不问,不知道更好。
可那时候的陈启辰还是个青涩的少年,没有种思想,他单纯的暗恋着陈思远,因为怕被她知道而小心翼翼,以她为目标,期望着有一天能站在她的身边。
可现实就是喜欢抓弄人,一晃14年过去,还是没有任何结果。
有人说过,谁都能结婚,可不是谁都能拥有爱情。
陈思远问过陈启辰,说值得吗。陈启辰说值。说那个字的时候陈启辰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疲倦的眼里空空荡荡。
陈思远还是不知道陈启辰到底有多爱她,更加不知道自己在陈启辰心中的地位,无人可以替代,值不值得这种问题早已经无需多问。
那是你自己喜欢的人啊,14年,那么长的时间,难道他要用一句不值得来否认掉那些时光吗?那是他和她的时光啊,不管值得不值得,他早已经放不下了。
14年太长,长到改变了他的一生;14年又太短,短得他都没能找到一个可以代替陈思远的人。
很多次夜深人静的时候陈启辰绝望、哭泣,又给自己打气。要自己坚持,再坚持坚持,也许他和她就差一点点了呢?可是很多年也没能再进那么一步。
这些陈思远都不知道,他也不会跟陈思远说,从这方面来说他也是个死要面子的人,明明想念,却又不说。
他很多次地想要不然就这么算了,随便找个人凑合就算了,又不是没人要何必苦苦等着。可这时候心里又会有什么东西熊熊燃烧起来,开始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情绪,后来他知道了,那叫不甘。
不甘心的不甘。
真的不甘心啊,可是又没办法,真让人绝望。
忘了是谁说的,没有结果的希望都是有毒的。而他,毒浸骨髓,无药可救。
时间过得很快,元旦转眼就到了,元旦晚会也如期举行。舞台早已经布置完毕,巨大的海报贴在舞台的墙上,红色的横幅上面写着元旦晚会的字样,舞台下面放了上千把椅子,演出节目单在每个班的学生手中传阅,尽管天气寒冷,但所有的学生都期待着这么难得的热闹的放松的一刻。
学校的领导致辞完毕之后主持人致辞,表达过对新一年的美好愿望之后晚会正式开始了。
陈启辰和陈思远坐在后场,内心还是稍微有些忐忑的。陈启辰改过节目单,把陈思远的名字也加上去了,还好节目单传到他们班主任手中的时候,班主任看完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没有说什么。黄月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的时候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一切都如期进行,他们在比较中间的位置上场,两个人坐在后面看着。第一位登场的是初一年级的,十几个人的表演,经典形式的大合唱,没什么亮点,中规中矩。后面的有唱歌的,跳舞的,让陈启辰影像较深刻的是一个初三年级的男生,吉他自弹自唱,那是陈启辰第一次看见有人在舞台上玩吉他,觉得很帅很酷。
还有一个让陈启辰惊讶的是一个唱戏的女生,琼剧,冬天穿着戏服,化着戏装,表情动作惟妙惟肖。他清晰地记得当时陈思远在一旁跟他扒那个女生的背景,初一年级,三好学生,家里都是知识分子,奶奶是唱戏的。虽然是初一年级的新生,但在学生会和校领导那里都已经小有名气,是学校重点培养的对象。
对于陈当时的启辰来说,这种人就是传说级别的,他还酸不溜秋地说了一句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家里牛逼吗?
陈思远看着他那样忍不住在一旁笑,“哎哟某人说话怎么那么酸呢?”
陈启辰涨红了脸,“我总有一天也会这么牛逼的,我会变得很有名!”
“你先把英语单词背熟,考过20分再说吧。”陈思远神补刀,“每次老师检查背书,都是你被留下来,你背不熟我也走不了,都不考虑我这个组长的感受。”陈思远一脸的悲痛状。
陈启辰不说话了,英语确实是他心里的痛,后来如果不是英语拉分太严重,他真的可以和陈思远上同一所高中,如当初说的那样,和她站在一起。
可惜没有如果,他最后也学不会英语。
陈思远见他不说话,哪里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好啦好啦,我又不会怪你,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