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上刑具。”青贵人呵止住诸位嬷嬷的话语,厉声吩咐道。
下人们不敢怠慢,慌忙去库房里取了刑具来,百里陶然向来待下人宽厚,这些刑具全无用武之地,等到端上来时,许多刑具都已沾上了铁锈。
“用刑。”青贵人一开口,诸位老嬷嬷便心领神会,她们各自上前选了一套称手的刑具,冷笑着就向苏璃珏走来。
“苏姑娘是想先试试这藤鞭,还是这银针,或者这烙铁也不错?”
“如若各位嬷嬷喜欢,我可不介意都试一遍。”苏璃珏昂起头,语气高亢地回道。
“既如此,老奴便得罪了。”
藤条狠狠地抽在苏璃珏身上,若是寻常女子,这抽上一鞭就要吃吃叫疼,可这苏璃珏却如铁人一般,咬紧了牙,愣是一个音都没有发出来。
老管家听得下人来报,说是青贵人在后院处罚苏姑娘,便慌慌张张地跑了来,他跟随百里陶然多年,从未见他对一个女人如此上心,从百里陶然迎苏姑娘进府的那一刻起,他便知这苏姑娘就是自家小主子的心上人,如今照着青贵人这教训的架势,苏姑娘非死既残,自家小主子必定会心痛不已。
想到这,老管家也顾不得许多,转身便出府,欲去宫中报信。
皇宫守卫森严,任他一个老管家说破了天,值守午门的侍卫也只铁青着脸不让他进去,正当老管家心急如焚不知该如何是好时,恰巧看到百里溟寒带着几个贴身侍卫走出午门来。
素来听闻百里溟寒是个不近人情的冷血太子,可如今这情况,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老管家赶紧追上百里溟寒,一下跪倒在地,乞求道:“太子殿下,求您救救苏姑娘。”
几个贴身侍卫见有人扑上来,本能地拔剑护主,百里溟寒挥手制止,开口说道:“孤见过你,你是四弟府上的管家,不知你想让孤救哪个苏姑娘?”
“苏府三小姐,苏璃珏,”老管家赶紧回话道,“她如今就在王府里,青贵人带了一众宫里的老嬷嬷正在教训她,宫里的老嬷嬷最是心狠手辣,怕是去晚了,苏姑娘也非死即残了。”
“她非死即残跟孤何干,孤为何要去救她?”百里溟寒冷笑言道。
百里溟寒一番话打破了老管家的希冀,果真,他还是那个传闻中的冷血太子,自己是求错人了。
“老奴打搅太子殿下了了,老奴这就离开。”时间紧迫,老管家想着还是去午门等等自家小主子。
“与孤无干,但孤听闻母后有意将苏姑娘许配给四弟,若是娶亲前,这女子便非死即残,好似也交待不过去。”百里溟寒轻飘飘的一句话传来,老管家刹时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自家小主子就算赶得及去救苏姑娘,也只会与青贵人起冲突,母子俩人闹得不愉快,若是去请长孙皇后出面,岂不更好地解决了这个问题。
“孤出宫匆忙,忘了要给母后问安,你正好拿孤这玉牌去给母后带句话,就说天气渐凉,让她饮食尽量清淡些。”百里溟寒说罢,从腰间掏出一玉牌给老管家,便兀自走开。
老管家接过玉牌,顾不得多想,就匆匆进了午门,径直奔往长春宫去找长孙皇后。
这厢,动用过藤鞭和针刺后,捆绑在竹凳上的苏璃珏,背脊上早已皮开肉绽,一张脸全无半点血色,但她仍旧死咬住嘴唇,一声不吭。
“说,你赖在这王府,到底怀了什么心思?”上座上的青贵人厉声问道。
“青贵人…若说…奴家怀有心思,那奴家…便是…怀有心思吧。”苏璃珏从牙缝间艰难地挤出几个字道。
“还嘴硬,赵嬷嬷,你来,若再问不出东西,当心你的脑袋。”
得了青贵人吩咐,赵嬷嬷不敢怠慢,先前几个嬷嬷用尽了招数,也没能让这个女子吐露半分,青贵人早就不耐烦,如今自己再撬不开这女子的嘴,怕是脑袋当真不保了。
“苏姑娘可曾听过有一极刑叫凌迟,凌迟是在犯人身上一片一片将那肉生切下来,这一刀刀的力道用的不轻不重,既能让犯人痛不欲生,又不至于让犯人昏死过去,老奴跟那行刑之人学了几招,但学得不精,难免一刀下去失了偏颇,为了免受皮肉之痛,苏姑娘还是快些招了吧。”赵嬷嬷劝道。
“你只管…来便是,说那些…废话…作甚。”苏璃珏仍咬住牙,不松口。
赵嬷嬷见劝说无效,便挽起袖子,手握一柄尖锐的小刀向苏璃珏靠近,小刀刺破苏璃珏雪白的肌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剜下一片肉来。
割肉之痛难以言表,苏璃珏本能地全身一缩。
“下一刀,可就往心头上剜肉了。”赵嬷嬷语气阴森地说道,一面就将这小刀直往苏璃珏心口上戳。
“住手,快住手。”老管家一溜小跑而来,他上了年纪,跑这一路不免气喘吁吁,但他一心记挂着苏姑娘,不敢在路上有丝毫耽误。
“皇后…娘娘…有懿旨。”老管家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一面将长孙皇后的懿旨举得高高的。
见着长孙皇后的懿旨,众人连忙跪下,青贵人跪下时暗自懊恼,就差一点点,就算不能从苏璃珏的嘴里撬出点什么,只要把她弄个半残,到时候即便是长孙皇后坚持要娶,这皇室也断然没有娶一个残废的道理。
可如今,这如意算盘似乎是要落空了。
“皇后娘娘有旨,苏…苏府三小姐…苏璃珏柔嘉淑顺,端庄淑睿,克令克柔,雍和粹纯,特赐与怡亲王择良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