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笑笑,为二人引路,予楚把他的胳膊拿开,压低声音不满道:“谁是你的随从。”
沈西诚骑虎难下,只得放下架子,“此事我们回去再说好不好,算我求你。”
身份不能透露,予楚也只能屈尊降贵随他走一遭。
进了楼里,只见楼内歌舞升平,又烟云缭绕,好似仙境,与长安城中那处大不相同。
予楚正环视,身旁的沈西诚却突然打了几个喷嚏,“什么香味?这么浓郁。”
予楚白他一眼,“你不是这里常客吗,这都不知道。这等烟花之所经常燃了催情的香料助兴。”
沈西诚闻言脸一红,“本公子何时成了这里常客,今日第一次来。”心里默默加了一句,还是因为有你。
予楚没想到这楼中别有乾坤,穿过回廊,向后厢而去,竟是洛阳湖畔,湖面上停了几艘画舫,灯火通明,将湖面照亮。
那人道:“徐公子马上就来,您先随我上船。”
沈西诚不疑有他,跟着便上了船,予楚本想劝阻,见他既已登船,也跟了上去。
那人将他二人安置好,酒席摆好,便离开了。沈西诚坐下,这才道:“徐良昀这小子总是与我作对,前几日我二人狭路相逢,他硬是逼我来此。”
予楚将画舫查看一番,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这才慢悠悠回道:“既然是仇敌,又为何应了他。”
“我只是不想被他笑话。”沈西诚兀自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又给她添上,递给她。
予楚向来小心,更别说这种别人做东的烟花之处,摇摇头,不接他的酒,沈西诚微恼,“你这个人,真是无趣!”说完又气鼓鼓地把杯中的酒喝了。
予楚旋身坐在他对面,问道:“你等的人何时来?”
沈西诚也纳闷,说好约他,怎么人还没到,站起身来,走到画舫外面一看,顿时呆住,向里面的乔明誉喊道:“你快来看!”
予楚听见他声音,忙走出来,虽不了解缘由,却也看清眼下情形,这画舫竟然在两人不察间,已经到了湖中心,距岸边远矣。
沈西诚即使再迟钝,也觉察出来了,这分明是徐良昀故意命人做的。他虽早知此次来,徐良昀居心不良,却还是失算了,以为那人最起码会见了面再发难。沈西诚气愤不平,恨恨道:“终究是我着了他的道了!”
予楚望着湖面,离他们最近的画舫也几十米远,纵然找人帮忙也于事无补。自己轻功本就不佳,总不能跳进湖里游到岸边吧,这么远,淹不死也会累死。但是没有万全之策,也只能随口问了沈西诚,“你水性如何?”
谁知沈西诚脸色一红,强自辩解道:“本公子一向只学对自己有用的技能,这种事情,我又……”
予楚也只能无奈叹道: “真不知道你除了赚钱,还会些什么!”
沈西诚哼了一声,“本公子会的东西可多着呢!”
予楚思索一番,主意已定,不过想来她和沈西诚今晚不回去,沈冉月那里定然会找来,何必跳河去吃苦头。予楚正想问沈西诚意见,却见他两颧潮红,额头上已经满是汗。还有些难以忍耐,身子一晃,予楚连忙扶住他,将他扶进画舫中坐下。
“你这是怎么了……”予楚伸出手去摸他额头,微凉的手指刚一触上,沈西诚仿佛得了救赎一般,抓住了她的手,更不由自主地握着她手,贴在自己脸颊上。
予楚一愣,眉头紧蹙,欲将手收回来,沈西诚却怎么也不可能放,喃喃道:“热……好热……”一只手腾出来撕扯衣襟,只觉一股无名之火在身体里四处走窜。
予楚并非不通人事之人,现如今哪里还看不出他是被下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