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华的异想天开,明妧从来没放在心上过,就算她算计成功了,以楚墨枫的脾性,那也是自讨苦吃,何况她还不会成功。
几人在书院外的大树下站了会儿,那边跑过来一小厮道,“有人来找世子妃您。”
明妧望向卫明蕙道,“你们先回内院,我待会儿去找你们。”
卫明蕙很听话,她不管明妧的事,也不好奇,可卫明依和卫明绮就按捺不住好奇了,不过也不敢得罪明妧,只能乖乖听话。
几人是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明妧让小厮把人带到偏厅,她走了过去。
等了没一会儿,小厮就把人抬进来了,钱妈妈就跟在一旁,眼睛都哭肿了。
男子年约三十二三,皮肤黝黑,脸部轮廓像极了钱妈妈,一看就是亲生的。
喜儿见了小声道,“还真是钱妈妈的儿子啊。”
等小厮把人放下,明妧摆摆手,道,“退下,把门守好。”
小厮点头应下。
男子唇瓣发紫,奄奄一息。
明妧望向钱妈妈道,“他是被蛇咬了?”
钱妈妈身子一怔,世子妃怎么知道……
忙不迭的点头,钱妈妈哭成泪人儿,“就是被蛇咬的,大夫救治及时,也只勉强压住毒性,大夫说活不过今天晚上,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不忍心白发人送黑发人……”
说着,钱妈妈就给明妧跪下了,求明妧救她儿子。
明妧将她扶起来,道,“有话起来说。”
钱妈妈起来,把眼泪擦干,不是万不得已,她没那个胆量求世子妃,为了儿子,她就是上刀山下油锅她也愿意。
明妧坐下给钱妈妈的儿子把脉,情况确实凶险,但因为刚服过药,所以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明妧拿了颗药丸喂男子服下,然后望着钱妈妈道,“我可以替他解毒,三天之内,确保他活蹦乱跳,但钱妈妈该知道,我不会轻易救人的。”
钱妈妈怔怔的望着明妧,“世子妃,您要亲自给小儿解毒……”
明妧勾唇淡笑,“大太太说我拿三少爷的性命开玩笑,看来钱妈妈是当真了。”
不过大太太也没说错,她确实把给楚墨洐解毒当儿戏,要不是王妃要她去,她压根就不会去。
看着钱妈妈一副想说不敢说的模样,喜儿道,“世子妃亲自给他解毒,那是他几世修来的福分。”
有求于人,钱妈妈的态度极好,连连称是。
对钱妈妈来说,她只要儿子活着,谁救活的她并不在意。
但明妧并没有动手,钱妈妈反应过来明妧说的话,她不会轻易救人的。
钱妈妈想到了江湖郎中,想到了江湖郎中替人治病收的诊金,她本就苍白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她噗通一声又给明妧跪下了,道,“世子妃,我,我没有那么多钱……”
虽然她伺候了老夫人几十年,但毕竟只是一个奴婢,就算平时底下的丫鬟婆子孝敬多点,管账的时候捞点油水,可也不过千两银子,再加上给儿子娶媳妇,她身边只有三百脸银子傍身。
她就是一文钱不留,也不够世子妃高抬贵手的。
钱妈妈苦苦哀求,明妧道,“我知道你没有多少钱,我也不差那点钱,你在老夫人身边伺候那么多年,应该知道不少事。”
钱妈妈背脊一寒。
世子妃这是要……从她手里知道老夫人什么把柄?
钱妈妈没有说话,明妧斜了男子一眼道,“半个时辰之内,不给他解毒,钱妈妈可就真没有儿子养老送终了。”
顿了顿,明妧又笑道,“今儿不是钱妈妈来找我,我还真不知道钱妈妈还有一个儿子,怎么一直没听人提起来过,以钱妈妈在镇南王府的地位,怎么没给他安排个好差事,还是说钱妈妈一直是别人安插在老夫人身边的眼线?”
沐家是老夫人的娘家,钱妈妈是跟着老夫人从沐家陪嫁进的镇南王府。
从之前沐嫣要嫁给楚墨洐一事的态度来看,老夫人和沐家的关系没有她想的那么好,沐老夫人手里一定攥着老夫人什么把柄。
明妧一直想把这把柄给挖出来,但不论是老夫人还是沐老夫人那里,她都找不到机会。
现在,钱妈妈跪到她跟前,明妧能错失良机吗?
钱妈妈跪着没动,明妧笑道,“不愿意说吗?”
钱妈妈面如死灰,她看着奄奄一息的儿子,心如刀绞。
她很清楚,她若是不说,世子妃绝对不会救她儿子的。
钱妈妈把眼睛闭上,艰难道,“世子妃猜的没错,我的确是沐老夫人安插在老夫人身边的眼线。”
喜儿眼睛睁圆,嘴巴张大的能塞进去一咸鸭蛋。
钱妈妈继续道,“在跟随老夫人之前,我就生了孩子,孩子他爹福薄,孩子还没有满月,他就死了,沐老夫人见我机灵,把我安插在老夫人身边,跟了老夫人后,我便没再嫁过人……”
是以,镇南王府里没人知道钱妈妈嫁过人有儿子的事,包括老夫人在内。
进了老夫人的院子,钱妈妈只是一个小丫鬟,她是一步步靠着对老夫人的忠心,才取得老夫人对她的信任。
但孩子在沐老夫人手里,钱妈妈不敢不听沐老夫人的。
就这样,过了三十年。
沐老夫人允许钱妈妈每月与儿子见一面。
这些天,天气闷热,钱妈妈的儿子不小心被蛇咬了一口,他是钱妈妈的心尖肉,沐老夫人不敢不掉以轻心,这不就给他找大夫,只是大夫医术一般,救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