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几,随着风越来越大,许若轻愈发感觉眼睛难以睁开,便抬起右手的手臂挡在眉间,眯着眼朝风出来的方向望去,却见一道身影正越过那些满是裂缝的白缓缓而来。然而,随着那道身影的越来越靠近,许若轻感觉自己的身体也愈发冰冷。
高大的身影走至许若轻身前,她艰难的抬头,眯着眼,却有些看不清他的模样,只是感觉有些熟悉。
“你不该出现的!”男子轻声低喃着,反反复复的看着他重复着这一句话。
许若轻心中疑惑,正想问他的话是何意思,却见一道光芒向自己袭来。随后许若轻惊恐的睁大双眼,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渐渐消失,身体中伴随着的不是疼痛,而是那股自男子靠近后就愈发浓烈的寒气。
眼见着自己脖子以下已消失殆尽,许若轻不由无意识的惊恐呐喊道:“不要!不要!不要!”然而,她的叫喊没有丝毫用处,消失的痕迹依旧在逐渐往上蔓延。随着下巴和嘴的消失,她无法再呐喊,也无法再出声,然后因着鼻子的消失,她慢慢的感到无法呼吸,一种窒息的感觉渐渐侵蚀而来,最后随着眼睛的消失,她眼前一黑,慢慢的连神志都开始混乱起来。
“不要!”伴随着这一声大喊,许若轻从睡梦中猛然惊醒,心“扑通扑通”的狂跳不已,久久不能平静。
原本就浅眠的台如洺瞬间清醒,一起身就见许若轻坐在床上一脸惊魂未定的模样,不由关切的出声问道:“你没事吧?”许若轻连着几日都是这般惊醒,令台如洺不由担心,她这样是否会影响到孕育后代的事。
许若轻呆呆的目视前方,只觉得刚刚在梦中历经的那一系列惊恐,在她醒来之后丝毫不减,依旧深深的盘踞在她的心中。听见台如洺的询问,许若轻呆愣了片刻,随后回神,无力地摇了摇头,轻声道:“没事!”然后就直直躺回了床上。
看着许若轻这幅失魂落魄的模样,台如洺有些无可奈何。想着她这几日的表现,到底还是放心不下,随即翻身下床,一语未发的默默走出了房门。
许若轻没有注意到台如洺的举动,也没有意识到他的离开。只是双眼无神的躺在床上,想着刚刚所做的梦,以及前几日的梦。心中惶惶不安,今日乃至前几日的梦,内容虽然不同,但给她的感觉却都是极为相似的。那种胆战心惊的感觉,冰冷的阴寒,庞然无措的慌张,即便是在梦醒之后的很长时间里,都如影随形的伴随着她,让她时时刻刻都感到坐立难安。
白晓棠是被台如洺用灵力传唤到他们经常去的小山坡的。漆黑如墨的夜色中,白晓棠一脸懵懂的看着笔直站立着的台如洺,郁闷的轻声问道:“疆主,您现在不是应该在房间里吗?怎么突然召我来这里相见?”
台如洺转过身,眉头紧锁的看着一脸莫名的白晓棠,没有回答他,而是低沉着声音说道:“你再去详细查找一下关于人的资料,越快越好!”
闻言,白晓棠瞪大了双眼,看着他,焦急的问道:“怎么了吗?是不是那人出了什么事?”
缓缓的摇了摇头,台如洺轻声回答道:“我也说不清发生了何事,只是从这几日的情况看来,似乎是不大好!”
听到“不好”这一词,白晓棠眉头紧锁,神情瞬间变得无比忧虑,不由担忧的说道:“您跟天帝约定了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我们一定要确认她是否能为疆主孕育后代,否则过了时间才发现她不能为您孕育后代,那与神界的争斗就显得太得不偿失了。”
“本疆主知道。”台如洺面色沉稳的说道。
白晓棠点了点头,慎重的继续道:“既然疆主说她现在情况不好,却又不知是哪儿不好,那我就再去细查一番,以免坏了大事。正好我也趁此机会再仔细了解一下关于人的事,毕竟我们对人知道的太少,不利于大事。”
台如洺未语,只是点了点头,随后大手一挥,白晓棠就使用灵力离开了此地。
看着夜色下,泛着点点白光在风中摇曳的草丛,想着白晓棠刚刚所说之事,台如洺眼中晦暗不明。月光散落在他的脸上,投下一大片阴影,一时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是他独自站立在山坡上的身影,看上去隐隐透着一丝幽冷。
当许若轻从自己的情绪中回神之后,才发现床上已然只剩下她自己的身影,可能是她刚刚想的太入神,竟然没有发现台如洺何时离开了房间。不过,对于台如洺的去向,她丝毫不在意,只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着近几日的梦境,心中愈发难安,随后竟是一夜无眠。
天色渐亮,许若轻才慢慢有了困意,渐渐入睡,而台如洺自半夜离开房间后,直到天亮都未曾再回房。
不知道睡了多久,当许若轻再度睁眼时,只觉得自己的大脑昏昏沉沉的,隐隐有些作痛。
起床之后,房间内依旧不见台如洺的身影,推开窗户,看着外面日落夕照的模样,许若轻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昏睡了一天。不过,仔细想想也无碍,反正这几日她都是如此,而且就算是她醒着,独在待在房间也是十分无聊。
不过,今日有些奇怪的是,台如洺竟然不在。要知道自她来到这里之后,台如洺可是每天下午都会在房间里修炼的,但是今日却是意外不见了。想到昨晚的事,许若轻不由纳闷,难道是自己做梦吓着他了?所以他不打算在这间房里住了。如此想着,许若轻竟抑制不住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