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烺将手放在了一旁的茶几上,茶几上的茶杯杯盖猛烈的颤抖,里面的茶水如同煮沸了一般,“在下也有此担心,故来庄上问上一问,八月二十二酉时,敢问天劫剑在什么地方?爰庄主一向通情达理,相信这次也会给我一个交代。”
“这是当然,”爰庄主回到主座,朗声道,“邹萍,八月二十二日酉时是谁看管的剑阁?叫他立刻过来。”
“是,庄主。”邹萍走进内堂,未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带着一本册子走了出来,柳眉微锁,道,“回庄主,是商戈,他七日前告假回河南看望病重的老母,再过七日便可回来。”
“商戈?就是尚贤庄的商戈?”爰颜召发问,看管剑阁的人都是江湖好手,不会出什么差池。
“回庄主,商戈原是青城派门下俊杰,因看不惯掌门气压当地门派作风,故淡出门派,加入翟庄,在翟庄处理山西山贼一事中立下了不少功劳,现居于尚贤庄,因七日前收到老家老母重病通知,向大公子爰瀚告假回家。”邹萍依照着尚贤庄的档案册子,一一读了出来。
“南宫贤侄,商戈在中原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若是不信,可在翟庄住个几日,待他回来后一问便知。”爰颜召捋了捋胡子,后背向身后的椅子靠了靠。
南宫烺站起身来,一甩衣袖,作了个揖,道,“既然我们要找在人不在,那我们也就不再打扰,告辞。”
“翟庄岂是你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项瞳一闪而出,伸手拦在南宫烺面前,“你们究竟把中原武林前辈藏到了什么地方?”
“一派胡言!”振麟瞬间移到了南宫烺的面前,抓住了项瞳的手,“你们中原的杂情,麒麟宫没有兴趣参与!”
“休要狡辩!百汇崖上,若不是你们麒麟宫指使,哪有一个辽人敢轻举妄动!南宫烺,你们别在这里惺惺作态!”项瞳毫不退步,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振麟不甘示弱,提起一口真气,一时间和项瞳相持不下。
“百汇崖的事和麒麟宫无关,”南宫向前迈出一步。
项瞳一边与振麟比拼,一边留意南宫烺,若南宫烺再走前一步,他就会用另一只手拔剑。
“麒麟宫从不多管闲事,也不劳你们为麒麟宫操心。”就在项瞳眨眼之间,南宫烺已经走到了项瞳身后,往厅门走去,无声无息。
“且慢!”
爰颜召一句挽留才出口,南宫烺感觉他的右手手腕已经被人扣住,他回头一看,竟是堂上那位悄然到了他的身边。
“百汇崖之事,翟庄自当查个水落石出。南宫贤侄若是这样走了,圣上得知后定会怪老朽招呼不周,不如今夜暂住翟庄,好让老朽尽地主之谊。”
一旁的振麟不禁起了一身冷汗,能这样拉住南宫烺的人,他见过的只有麒麟宫宫主一个人,而这个翟庄庄主的功力竟然与麒麟宫宫主南宫火不相上下,实在深不可测。
南宫烺也被爰颜召的举动惊了一惊,他的右手竟然在顷刻间无法发力,若此时强行运功,也出于下风。
“早听家父说过宋人待客热情,今日见来真是名不虚传。在下恭谨不如从命。”南宫烺将左手搭上爰颜召的手上,两人相视一笑,这才同时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