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气氛肃杀的试炼之地里,此刻涌动着一股诡异的氛围。
在听到对面那个,连修行都未曾踏上的毛头小子,说要他们一起上的时候。枯树,河蚌,长腿的墙头等一众,全都惊了好吗?
已经多少年,他们没有听到过这种话了。
不不不,应该是打出生,他们就没听过有人敢在他们这些人面前,这么放肆!
这是看准了他们只能射射枯树枝,搅和搅和烂泥,把宝珠当玻璃球?
虽然这也确实没错,他们就是只能射射枯树枝,搅和搅和烂泥,把宝珠当玻璃球弹……
但人与人之间,起码的尊重呢?
就是小骷髅和鹦鹉螺这样,昔日堪称是半神的人空有一身剑气,此刻也得泄了气。难不成他还真要跟苏彻来比划比划剑招?不行,他丢不起这个人。
“这臭小子,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咱们就应该一起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什么饭可以乱吃,什么话不能乱说!”那面墙头大有振臂一呼,破罐子破摔的气势,扯着嗓子怂恿道。
最初苏彻到来时,之所以会那么多人一起攻上来,主要也是他的功劳。
至于那边的苏彻,他半点没被对方的阵仗吓着。他在思考一个严肃的,至今他都想不明白的问题:这一面墙头,它是怎么长出声带的来着?
“你给我闭嘴!”鹦鹉螺发话了,他的话语中,似乎蕴含着一种无上威严,有一种宝剑出鞘的锋利,肆意的宣泄。
然而,泄着泄着,他就跟泄了气似的。不见那种精神气了,被此地规则所限。
就是这时,一个人从玄色巨岩石甬道里跑向这。
那人在一看到苏彻身形时,腿一软就跪了。一路以跪着的姿态,滑到苏彻脚旁,一把抱住苏彻的大腿,眼睛朦胧,狠狠揉搓才勉强挤出了两滴眼泪,道:“主子啊,你可不能就这样一声招呼不打就走啊!你让小弟我可怎么办!”
“卢觉通,你给我起开,我又没死,你哭爹喊娘的,想干啥!”
这回轮到苏彻头疼,抱着他腿直蹭的,不是卢觉通,又是何人?
“我不起,我怕我一松手,主子你又要撇开小弟!”直到现在,卢觉通还当苏彻是高人。
还真别说,卢觉通自打进了这个遗迹,一路上担惊受怕,如果没有苏彻这个主子,他早就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现在哪里肯松手?
瞧见这卢觉通紧抱苏彻大腿的腻歪样,对面奇形怪状的一伙人,纷纷后退了两步,也有人后退了足足四五步的……那眼神就是腐眼看人基啊!
唯有河蚌女与众不同,她非但没退,还往前迈了两小步,眼中有好奇之色,神情却略显可惜,嘴里还轻声嘟囔道:“可惜这猴子精长得太瘦了,那个裹得跟木乃伊似的臭小子,又看不出长什么样……”
这时候,卢觉通终于起身,看清了对面奇形怪状的一伙,也很是诧异。他从七姨哪里听说过试炼的事,不应该凶险万分的吗?他仔细看了看对面,又回头看看自家主子,一副了然的神情,道:“主子,您这是认亲呢?”
“认亲?”苏彻被卢觉通这样一折腾,装逼的气势都断了,没缓过来,一时半会还没明白卢觉通这话,是啥意思。
卢觉通朝对面招了招手,喊道:“对面那个小骷髅,还有那个满身是泥巴的尸体,没错,就是你们,站错位置,现在还快不过来,咱们才是一伙的!”
“我们,莫不是碰上一个有病的吧!”那面墙头嘀咕。
“嚯!我看到了什么!一面墙竟然修炼成精怪,开始张嘴说话了!”卢觉通惊讶。
“老子才不是什么一面墙修成的精!”那面墙头很不忿,怒道:“你自己明明就是一只猴妖,还好意思说别人!”
“你才是猴妖,我是人,正儿八经的人!不像你,看起来,就像是一面不怎么正经的墙,过去没少人站在你面前撒尿吧!”卢觉通轻蔑道。
要跟他斗嘴,管它是墙,还是砖头,在嘴皮子功夫上,还得再练个八百年。
卢觉通是不知道对面那伙,就是一群原本要试炼他们的人。如果他要知道,多半得吓死。
“别拉我,我要弄死这个小子!”那面墙头怒了,他从未被人这么羞辱过。
原本拉着他的枯树,黑曜石等,听闻,果然松手不拉他了。
身上劲一松,墙头惊讶的问:“你们咋都不拉我了?”
“因为我们想了想,觉得……不拦着你,问题也不大,反正你也弄不死他们。”黑曜石想了想,耿直憨厚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如果墙头有泪,此刻一定泪流满面。
听着卢觉通和对面拌嘴,苏彻摸着下巴陷入沉思:如果那不是一面墙修成妖了,这墙是怎么变活了的?这里面透着诡异啊。
或许一会打起来,可以趁乱抓过来,拆开那些砖头,研究研究?
鹦鹉螺发话,阻止了这场扯皮,认真观察了两眼对面的卢觉通,道:“说起来,这又是一个没真正修行的猴子精。”
“我不是猴子精!”卢觉通怒道。
然而没人理他,就连苏彻也渐渐觉得,猴子精这个绰号,配合卢觉通那瘦精瘦精的身材,还挺恰当的。
那边几个奇形怪状的人,依旧在讨论:
“不过这两人,差距如此之大,为何那人会称呼这毛头小子为主人?”
“或许是地位使然。”
“咱们怎么办?就这么放任他们在这,而无法进入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