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这一世,能够全了父女之缘,她希望,来日与父亲归隐田园,承欢膝下,过着平凡安稳的生活!
不知何时,冯媚儿竟睡着了。司如贤将她推醒的时候,她还一脸茫然。见此,司如贤嫌弃地摇着头,扔下一句话,就跳下了马车。
“这样都能睡着,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
冯媚儿这才发现,马车已经停下,帷幕也已撩开。她和一个男人共乘一辆马车,居然也能睡着,她这心究竟是有多大多宽?
赶紧跟着下了马车,可冯媚儿感觉到了别扭,司如贤似乎是生气了。好端端的他为什么生气呢?她不就是在他的马车里睡着了嘛,这也值得他生气?
前生事事为别人着想,为了那人,改变压抑真实的自己。难得还能重生一世,她不会再为任何人改变压抑自己的真实性情。
没心没肺,什么也不去想,潇洒快活才是最真实的自己。于是,某人生气一声不吭,某人跟在后面东张西望,一脸的兴致盎然。
郊外的空气清新舒爽,河岸野花遍地,榆木青葱,还带着些许凉意。两三只画舫停在岸边,画舫周围聚集着一群人,衣裳华丽,色彩绚丽,刹那盖过了周围的景色。
还有那么一两只画舫在河中心,悠哉悠哉地龟速前行。这条河叫清河,上游至白云寺,下游至山谷再导入其他河流,不知流向何方!
至白云寺方圆二十里已被管控,寻常百姓很难靠近这里。因为,这里专供将相王侯、皇亲国戚在此游玩。为了保证贵族们的人身安全,这里是不允许闲杂人等接近的。
满朝文武百官,能拥有画舫的也不过寥寥几人。因此,一般都是拥有画舫的人心情好了,相邀其他人来此游玩,或者彼此之间关系好的可以相借画舫,那些家里没有画舫的公子哥小姐们,这才有机会来此游玩。
一只画舫价值不菲,能拥有一只自家的画舫,在朝中的地位非同小可。一般官员哪敢建造画舫,他们向来都是谨慎从事,生怕被人抓到把柄,哪敢造次!
帅府为了冯媚儿,当初专门建造了一只画舫,冯媚儿依稀听安儿提起过,貌似前身好像是好奇如何驱使画舫,结果把画舫开到河中心的礁石上去给撞坏了。后来,她迷恋上了贤王,无心再来此消遣,也就忘了跟冯征提再造画舫的事儿。
河岸旁的众人,远远瞧着走来一男一女,身后还跟着一群伺候的仆从,众人赶紧迎了上去。
其实,贤王府提前派人过来安排,消息一出,不管有心或是无意,借此寒食节,来此游玩的人也不在少数。他们也自然明白,来的是何人。
贤王府,别人有的都有,别人没有的也有,只是,贤王鲜少出府游玩。他喜在军营操练士兵,喜骑射,即便爱慕他的女子趋之若鹜,也难得一睹他的风姿。更甚者,很多人连他的面都没见过。
今日这般的机会实属难得,自然引来了很多人。对于贤王身后的女子,众人也是各种猜测,早已按耐不住想要知道是谁如此有幸,能与贤王一同游舫。
冯媚儿乍见一大票人,难免有些紧张。从前,她很少参加宴请和活动。在宸王府主持中馈,倒也记住了一些人,这其中就有面熟的,只是,再见已是物换星移,她已非她!
众人来到贤王面前,自有相熟之人带头行礼,其他不认识贤王的人,纷纷跟着行礼。贤王之姿,瞬间吸引住了在场女子们的注意,甚至连男子都惊叹于他的风姿。
看着众人怔忪的表情,冯媚儿暗自摇头,都道红颜祸水,岂知倾城之貌冠以男子,结果也是一样的。
众人之中有一位白衣翩翩的女子,她握着香帕半遮容颜,一双妙眸顾盼生辉,流连在贤王与冯媚儿的身上。忽而轻轻呀了一声,以为别人都没听到,犹自往前面一位蓝衣女子身边靠近,低声议论道:“嫡姐,我怎么感觉王爷身后的那位姑娘好像是帅府的千金,冯小姐呢?”
当她靠近的时候,蓝衣女子就嫌恶地蹙起了眉,听完她的话,不由仔细打量冯媚儿。白衣女子的唇角划过一抹讥讽,转瞬即逝,却在一个错眼间对上冯媚儿的眼睛。似乎是没有预料到,一时怔愣,而后反应过来,强挤出一丝微笑掩饰本性。
蓝衣女子袅袅婷婷地走到冯媚儿的面前,掩袖笑道:“听闻冯小姐落水失忆,没想到再见冯小姐,这通身的气质都变了。还真是叫我等好生稀奇呢!”
她一双美目有意无意扫过司如贤,司如贤的目光却是远眺河中心的画舫。女子就那样痴痴地看着他的侧颜,竟是眼睛都看直了。
作为当事人被问,冯媚儿出于礼貌,只得笑着接话,“前些日子,我确实是因为失足落水而失忆了。因此,也不记得这位小姐您是哪位,还望您谅解。说到气质,您真是过誉了,我实在是愧不敢当。”
说到身份这东西,蓝衣女子的面上闪过一丝尴尬。声音软软地说道:“臣女出身骠骑将军府正室所出,说来,不敢与冯妹妹相提并论。臣女名唤江蕴涵,从前与妹妹有过几面之缘,只是一直无缘结交。如今,您又快嫁给贤王为正妃,只怕妹妹更是瞧不上姐姐的出身了。”
这江蕴涵一番话,不知道的还以为冯媚儿欺负了她呢。冯媚儿实在忍无可忍,呵呵低笑道:“江小姐这一口一个妹妹的叫着,媚儿实在不敢应承呀!诚如您所说,我与王爷很快就要大婚了,这不知道的还以为王爷已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