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里突然飞起一群黑衣蒙面人,个个举着长剑,目标明确地刺向司如宸。一切发生的太快太突然,司如贤站在司如宸和冯媚儿的中间,眼看着两把剑刺向司如宸,另两把剑刺向冯媚儿。他扫了眼冯媚儿,果断扑向司如宸那边,生生阻住了两名刺客的攻势,解了司如宸之危。
冯媚儿正要出招格挡,却在长剑刺来之时避让了过去,手臂上挨了一剑,鲜血立刻晕染了她的衣裳。看到这一幕的文凤鸣惊呼一声,“媚儿妹妹……”
听到文凤鸣的惊呼声,相府画舫里跑出一人,文凤鸣眼前一花,一道白影略过。她的目光跟随着白影,那白影飞跃到冯媚儿的身边,将靠近她的刺客一一挡开,而后一把抱住了摇摇欲坠的她。
文凤鸣瞪大了眼睛,喃喃出声:“哥哥……”
冯媚儿捂着伤口,疼得两条秀眉都皱在了一起。这个时候,居然还有人记得她,她不由抬头看向抱住她的人。
这人她也算认识,他是文凤鸣一母同胞的哥哥文墨珩。由于接触太少,她只听闻他文武双全,醉心五行、兵书。
按他这个年纪应该在朝堂之上为国效命才对,似乎没听说他有官身。以前,她在意的不过就那一个人,其他人其他事又与她何干?今非昔比,她要了解朝堂时局,才能步步为营。因为,她再也输不起,也不容许她输!
文墨珩瞥了眼冯媚儿受伤的胳膊,扫过她的面容,不由愣了下。他虽极少出门,却也见过冯媚儿,依稀记得她的脾性。
今日一见,倒叫他好生意外。想起妹妹前不久说的话,她失足落水,因而忘记了前尘往事。如今一看,果真与从前不一样了。
那眉眼间的倔强傲骨,无端惹人怜惜。抬头之际,就见司如贤正在与刺客搏斗,将司如宸护在身后。他微微叹息,这个距离,司如贤完全不顾她的生死,她即将要嫁给这样的一个人,又有何幸福可言!
毕竟跟自己无关,文墨珩垂首问道:“冯小姐的伤势如何?不若墨珩先送您回岸上,您坐马车先回府包扎伤口吧?”
冯媚儿摇了摇头,离开文墨珩的怀抱,对他福了一礼,“多谢大公子相救之恩。皇上还未脱离危险,做臣子臣女的怎敢先行离开?大公子不必担心我,还是去护驾吧!”
冯媚儿不愿离开,文墨珩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点点头,走向了司如宸。
黑衣蒙面刺客共八人,个个武艺不凡。可惜,他们碰上了司如贤,全部倒在了地上。
随着司如贤收势,刺客纷纷口角流着黑血,抽搐而亡。避在一旁的司如宸看着刺客的尸体,抬头对上司如贤的眼睛,意味深长。
扫了眼画舫中人,这才看到捂着胳膊的冯媚儿。司如宸下令道:“立刻调转方向,回岸!”
接到皇上口谕,撸奴调转画舫,直奔回路。回到岸上,相府画舫也跟着到了,文凤鸣跑下画舫直奔冯媚儿,半抱住她关切地询问,冯媚儿感觉头晕眼花,四肢无力,便只好摇头点头来回答她。
见此,文凤鸣扶着她来到司如宸面前,俯身禀道:“臣女文凤鸣请皇上安。还请皇上容禀,帅府冯小姐受了伤,恳请皇上恩准臣女送她回府诊治!”
冯媚儿此刻脑袋耷拉着,斜倚在文凤鸣怀中,貌似伤的不轻。司如宸摇头答道:“今日乃是寒食节,贤王与冯小姐这几日便要大婚,他国派来贺喜的使臣已到。今晚这个宫宴,贤王与冯小姐必须出现。
不如,这样吧,传朕口谕,宣太医过来为冯小姐诊治。”
无奈,文凤鸣只得扶着冯媚儿退到一旁等候。
其他人闻讯赶来,却被侍卫拦在百步之外,司如宸淡扫众人,并未打算宣召他们。目光转向司如贤和文墨珩二人,最后落在司如贤的身上,说道:“虽说此次贤皇弟救驾有功,可这些刺客毕竟是在你的画舫附近出现的。如今,他们都已经咬破牙齿内藏着的毒囊,毒发身亡,一时之间也无法查证。免得重臣非议,朕打算先查清楚此事,而后再lùn_gōng行赏,贤皇弟以为如何?”
司如贤俯身作揖道:“皇兄英明睿智,臣弟无话可说。”
得到司如贤的回答,司如宸将目光又转向文墨珩,说道:“早年听闻你父亲说,你不喜科考入仕,想来当初也是心性不定。你这次也算救驾有功,明日去吏部上任吧。以后,好好为家国效力,朕自然不会亏待了你。”
文墨珩这一次没有拒官,上前面对司如宸,俯首作揖道:“臣谢主隆恩!”
文墨珩再一次刷新了文凤鸣对他的认知。今天,她的这个哥哥一再破例,竟然还会答应入朝为官。她一定要找机会,问个清楚。
很快,太医就来了,为冯媚儿包扎了伤口,嘱咐她好生休养,便交差了。
经过刺客一事,司如宸不敢再继续微服,传召最近的军营前来护驾。
不多时,一队几百人的铁甲将士就赶到了清河。领军之人是一位三十开外的男子,见到司如宸安然无恙,不由松了一口气。俯首请罪道:“臣左立救驾来迟,还请皇上恕罪!”
司如宸呵呵笑道:“朕微服出游,并未告知爱卿,爱卿何罪之有?快快起来,咱们回宫吧!”
话落,司如宸站起身走出了画舫,其他人纷纷跟在其后。
马车内,冯媚儿与文凤鸣同坐一处,文凤鸣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冯妹妹,眼看着你就要嫁给贤王了,今日那种场面实在叫人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