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稀疏,点点光影透过棱窗洒进屋子里,微弱的光影勉强可视物。
冯媚儿慢慢地摸到外室,想起白日里月凌皓用传音入密说的话,他今晚会来找她,她就提高了警惕性。
这个月凌皓,身为月炙国太子,行事这般狂悖,冯媚儿实在琢磨不透,他这般纠缠自己,究竟意欲何为!
刚出了外室,便落入一个怀抱,冯媚儿下意识地就要挣扎,却听男子低沉的嗓音呵呵笑道:“媚儿莫怕,是本殿下。”
冯媚儿没有放弃挣扎,仍然极力反抗,奈何,即便她用上了内力,也无法摆脱他的桎梏。只得作罢,她冷笑道:“月太子,你们月炙国的规矩就是这样的放荡吗?深更半夜随意私闯女子闺阁,我真是大开眼界了!”
月凌皓的脑袋凑近冯媚儿的颈窝,哈了一口湿热的气,冯媚儿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此情此景可谓旖旎无边,暧昧难明。
冯媚儿简直是受够了,举手为掌毫不客气地劈向月凌皓,口中恼怒道:“月太子,你当真是欺人太甚!”
月凌皓轻轻松松握住她的手,却不料,冯媚儿的速度很快,另只手立马就打了过来。按照她的计算,月凌皓若是再抓住她这只手,就必须撤离圈住她腰身的手,那么,她便可以趁机弹开,离开他的怀抱。
奈何,月凌皓就是不按常理出牌,硬生生挨了她一掌,就是不肯松手。冯媚儿就不信邪,狠狠踩了他一脚,月凌皓依然不为所动,冯媚儿简直气疯,抬起脚正欲废了他的双足。岂料,月凌皓迅速将她的双手一并圈住,点了她几处穴位,强行将她抗走了。
月凌皓健步如飞,不过盏茶功夫,带着冯媚儿就到了十里以外的城郊。
打是打不过的,所以,一得自由,冯媚儿就很冷静,态度也温和了很多。以商量的口吻说道:“月太子,媚儿并非懵懂单纯,您身为一国太子,且一生也只能娶一个女子。所谓的一见钟情,殿下又如何任性得了?如若殿下有需要媚儿帮忙的地方,不如实言相告,若能帮得了殿下,媚儿定不会推辞,您看如何?”
月凌皓仔细打量着她,犹如在看货物一样,未了,还满意地赞赏点头。“果然不错,帅府辛辛苦苦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女儿,冯帅真是用心良苦。之前,本殿下只是探虚实,如今,本殿下倒真的不想让你嫁给司如贤了。
本殿下一生只能娶一个女子,所以,必当娶这天下独一无二的女子为妻,方不负此生。放眼天下,也只有媚儿合本殿下的心意了。若是错过媚儿,本殿下真的害怕会抱憾终身呀!”
“殿下怕是言重了,媚儿也不过是沧海一粟,这天下何其浩瀚,仅我龙渊就不止我冯媚儿一个女子。殿下何以认为,媚儿就能胜过天下千千万万的女子?”
冯媚儿越是这般镇定,月凌皓就对她越是欣赏。“本殿下能许你一生一世,也能给你最尊贵的身份,可你从未动过心。这份镇定自若,怎叫本殿下不佩服?曲阳殿中,你与仙儿切磋武艺,明明负伤在身,却未表露丝毫,这份隐忍,哪个女子可以比拟?又有哪个女子有你这般集容貌与气质才华并存?
这样的你,怎叫本殿下不动心?何况,动心的又何止本殿下一人?若是本殿下不先下手为强,岂不白白便宜了他人,抱憾终身?”
冯媚儿的脑仁突突直跳,月凌皓的话,她是一个字也不相信。偏偏这家伙还能说得脸不红心不跳,不信也有几分真了。
可她冯媚儿是谁?那是从九幽地狱爬出来的人,若是如此轻易就信了他,那她只怕来日还会被冷戚雪和司如宸啃的渣都不剩!
血的教训,教会她,心不动才可筹谋算计,才不会再步后尘。不管月凌皓的话是真是假,亦或者半真半假,她都不为所动。她活着只有一个目的,保住冯征的性命,让他来日可以全身而退。替自己和祖父还有哥哥讨还公道,洗去耻辱!
男女情爱于她,再无任何意义!
“月太子,媚儿已有婚约,且后天就要大婚。无论任何理由都不会改变这个事实,也改变不了媚儿的心意!”
“你的心意,当真就是要嫁给司如贤吗?”
“月太子好兴致呀,这大半夜的与本王的王妃在这寂静无人的郊外风花雪月,似乎还真是别有一番风趣!”
冯媚儿当真让月凌皓侧目,他都这样许诺她了,她竟然还是丝毫不为所动。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挫败感。这个时候,司如贤又来凑热闹,当真是阴魂不散!
“贤王不也好兴致吗?这么晚了,散步散到这无人郊外。本殿下好歹还有佳人相伴,贤王这癖好才叫人望尘莫及呀!”
此刻的月凌皓又变成了曲阳殿中,那个一潭死水,不为任何事波动的他。或许,这才是真正他吧!
司如贤被这般反讥,也不见气恼,仍是笑得天下花容失色,晃花了冯媚儿的眼。反唇相讥道:“强行将本王的王妃掳至此处,还大言不惭什么佳人相伴?月太子,你当龙渊男儿都没有血性吗?”
此话一出,司如贤面上的笑意已然被一层寒霜代替。冯媚儿甚至都感受到了那份寒意,不经意地搓了搓手臂。
月凌皓也是寸步不让,与他两相对峙,申辩道:“贤王不还没大婚吗?既如此,又何来的王妃呢?”
司如贤大步向前,一把将冯媚儿搂进怀中,犹如宣誓般,霸道地看着月凌皓,说道:“她是我龙渊皇上昭告天下,赐婚与本王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