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半夜,林暮安穿过这个城市夜晚最热闹的街,拐进一条幽静的小巷,终于到了约定的地点,闹中取静的一家静吧,所有人都在昏暗闪烁的灯光中小声说话或安静喝酒。即使如此,张慕衿依然很好找,林暮安径直过来,张慕衿心里不舒服,千千的男朋友,真的都很出众,即使气质如此的不同,莫千千你何德何能,尤其当张慕衿想到这几年遇见的各色男人,就更是心中有气。
“你好,我是林暮安。”林暮安平静地说。张慕衿回了一个妩媚地笑容,“你好,还是见面了。”“如果我知道你就是千千的舍友,上次就不会那么直接的回绝你的邀请了。”张慕衿慢慢思索着这句话的深意,笑意不减。“其实不想笑得时候可以不笑的。”林暮安补了一句,张慕衿脸上一僵,迅速恢复,直直地端详起眼前的男人。
眼前的男人,身上有一种温和的吸引力,和风徐徐,暖阳融融,让人放松,让人信任,让人想靠近。“千千真是好福气。”张慕衿感叹一句,包含了不知道多少的揶揄。林暮安没说话,“千千身边真是从来都不缺为她冲锋陷阵的男人呢,为什么天真的人总是这么多呢?”张慕衿问。林暮安没有理会张慕衿的挑拨,直接进入正题,“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来,咱们先说正事吧。”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忙呢?”张慕衿喝了一口手中的酒。“我并没有觉得你会帮忙,这个局都是你做好的,没理由放弃。”“对啊,这是我的工作。”“是啊,这是你的事业。”林暮安开始发问,“那找我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想给你个机会,你不如就让您父亲林科长同意了吧,这样大家不是都好吗?我并不想让林科长失去这次难得的升迁机会,你应该知道的吧,林科长其实马上就能升副局了,但是突然病了。”林暮安是不知道自己父亲马上要升迁的,这种事林父从来不跟家里提前说,这是他的工作,没必要交代,更不想提前去庆祝一个没有确定的升迁。林父虽说是个科长,但是权力不小,因为局是总局,独立直管的,下来就是科了。林暮安快速分析着张慕衿带来的消息。“谢谢你为我父亲有所着想,可人是很难改变的,你不也一样,不肯给我引荐下千千的董事en先生吗?”
林暮安已经渐渐把握住了聊天的节奏,本来是张慕衿一直发问现在已经完全相反,张慕衿开始陈述,忘记了探寻。“我没有帮忙这个必要,一样很好的完成工作。”“可是你还是打算帮我父亲一下不是吗?”“林科长为人正直,值得尊敬,可是这个项目,真的可以放一马,不会出错的,我相信江衿白应该跟你讲明白的。”
林暮安现在彻底明白了。自己家老头儿现在陷入收礼事件无暇顾这个案子,那么张慕衿会想办法让别人去处理,自然是容易通过,可是自己家老头可不是会轻易放过的主儿,以他的性子,既然觉得这个案子不能过,即使在别人手里也会据理力争的,更何况千千也会力证父亲的清白,那以自己老爸在局里的声望,项目能不能过就不好说了,所以张慕衿才会来说服自己,看似是帮自己父亲,其实是救自己。
“你说得我都明白,可咱们交易的内容不同,给的筹码也不一样,看来很难成交了。”林暮安回答。张慕衿不想放弃,开始闲聊些无关痛痒的事情,又聊到千千,及千千的前男友,张慕衿各种暗示,意图挑拨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描述千千和江衿白曾经的种种。
林暮安保持了最大的绅士风度和自己内在的涵养,一直都温和地听张慕衿的叙述,还顺着张慕衿的意思让她一股脑全都倾吐出来。张慕衿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明明是来做个说客,自己却放下戒备的倾诉了一番,自己来的目的早已忘记,但是,感觉说完之后放松多了、愉快多了。她想,这个林暮安真不简单。
“没准儿你愿意帮我一个小忙。”林暮安最后说。“不知道你是不是见过千千上学时期做的梦想小店的图样?”张慕衿吃惊,林暮安竟然知道这个,这个图她再熟悉不过了,千千一直当个宝,挂在宿舍当自己的梦想,后来,她就突然人间蒸发了,连行李都没有收拾,那张图,被自己偷偷地收走了,当然还有一些其他的属于千千的东西。
张慕衿神秘地笑着,“好巧,我还真有,当时她扔在宿舍了,我替她保管。”说得可真好听。“给你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张慕衿起身走到林暮安身边,在他耳边悄悄地说,林暮安听着蹙起了眉头,说完,张慕衿起身离开,在桌上留下了一张自己的名片。